牡丹這支歌舞，經過專業的訓練和包裝，小夭看的癡了，聽的醉了。
塗山璟直接起身從雅間丟了眾人出神的走出來，站在欄杆上往下望。
望月樓諾大的看廳，嘈雜的人語和摔瓶碰盞的聲音，瞬間隨著牡丹以甜美嗓音和柔美身段演繹的一曲《相見相思》安靜下來。
聽著這首熟悉而又優美的旋律，塗山璟的眼前卻莫名的出現時時夢魘中那位女子的身影，她與眼前的體態婀娜的牡丹完全不同，腦海裏她瘦弱單薄，麵容……
還是以往般模糊。
五年了。
他從沒有看清過那張臉。
哪怕隻有一眼，一眼就好。
為此，他故意把自己灌醉過、累趴過、打暈過，甚至……自殺過！
他以為在意識模糊間，生死跨越間，他就可以看清那張臉……
可是，沒有！
一次都沒有！
牡丹一曲舞畢唱罷。
眾人還陶醉在她美妙的演繹中沒有醒來。
“好！”忽然一個特別的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跳出來，在這安靜的看廳裏顯得那麼的突兀和特殊，緊接著是一串毫無節拍時有若無的掌聲，“啪啪啪啪……”
眾人嫌棄的眼神瞥向她。
塗山璟的心莫名的加速跳動，順著那個立在人群中搖搖晃晃站立起來的瘦弱人影看去，不看還好，這一看感覺所有的神和魂魄都被這個搖搖晃晃的背影吸入進去！
“咦，我這嘴是開了光了嗎？”徐昶和張隆端著杯盞過來，徐昶順著塗山璟凝視的方向努力揉了下眼睛在看，像在自言自語，“莫非真的是他？”
“誰啊？”張隆端著杯盞哆了一口。
徐昶來不及理會張隆，慌忙湊到塗山璟身邊，“璟，你別下去，我這便找人尋他上來，這裏之前畢竟是你的地盤，認識你的人不在少數，你可千萬別暴露了身份！”
徐昶看塗山璟那副五年不見有任何起伏的平靜麵容，忽然變得那般的緊張和激動。生怕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出來。
“美人兒？”小夭抓起一隻酒瓶子，搖搖晃晃的走到台下，醉的快要站不住，一手支撐著一側的欄杆，一副紈絝子弟的討厭嘴臉，舉著酒杯喊，“下來，陪小爺我喝一杯可好？”
她早前做了幾百年的男人，動作和神態跟男子就學了十分像。
混在這些紈絝子弟堆兒，完全看不出哪兒還是個女子。
“放肆！”台上忽然跳出幾個打手一樣的精壯男子，一把將那美若天仙的牡丹擋在了身後，凶神惡煞的怒視向吃醉酒的小夭。
“啊呀，小爺我是來看牡丹姑娘的，你們讓開……你們太醜了！”
語氣霸氣的吼道，“你們不就是要錢嗎？小爺我……有的是！”
小夭迷迷糊糊的把腰間的錢袋解開，搖搖晃晃的把錢撒向舞台！
“給，都給你們……”
金豆子銀錠子撒了一地，熱鬧的看廳裏紛紛往這裏擠。
幾個打手見嚇不走這小酒鬼少年郎，還鬧的沸沸揚揚。
其中一個帶了恐嚇語氣，“來人，這位客官吃醉了酒，送他出去去醒醒酒……”
“哎，誰敢！”小夭借著一身的酒氣，怒火中燒的把手裏的酒瓶往地上一摔，搖搖晃晃道，打了個酒嗝道，“我要牡丹姑娘……來陪我吃酒！”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活的不耐煩了！”
“來啊，抓人！”
……
“嗬？”徐昶看的兩個頭大，後背一身冷汗，捂臉對身側的暗衛低語道，“告訴他們，把人打暈，拖過來！”
塗山璟冷臉，厲聲道，“你敢！”
徐昶嚇得住手，解釋道，“你看到了，他現在喝的這番爛醉，不用我抓他還敢當眾生事兒，隻怕……誰跟酒鬼都說不通的。你若想見他，這是最快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