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都能看出唐玉樓是裝病。
晨訓結束,學員們前往食堂吃早飯,看到已經吃飽的唐玉樓正在13層的落地窗邊欣賞風景。
靠窗的桌子旁,她已經幫楊葉和呂毅打好了飯。
段晚秋和陸桉澤也跟著一起來了。四個人,唐玉樓隻打了兩份飯。
“唉,也不知道我剛剛包庇的是哪個無情無義的家夥。”段晚秋佯裝失落地歎了口氣。
唐玉樓把呂毅的餐盤推到段晚秋麵前,“段組長這是說哪的話啊,這份原本就是給您準備的,組長請用餐。”說著微微彎腰,伸出右手做了個恭敬的引導手勢。
“唉”,呂毅在一旁歎氣,“終是新友勝舊交,看來是我不值得。”
“道長!”唐玉樓一臉不可置信,挑著眉毛咧著嘴,“你在矯情什麼?!”推搡著呂毅,“去去去,自己打飯去,晚了吃不上熱乎的了。”
呂毅笑眯眯的去自己排隊打飯了。
陸桉澤杵在一邊,一直垂眸看著她。
他這麼大個個子,這麼大個領導,食堂裏這麼多人,唐玉樓不好擺臉色,她仰起頭,嘴角擠出一個笑來,“你……呃,陸組長,您怎麼不去吃飯呢?”
“你專門給阿秋打飯,沒給我打,我很嫉妒,吃不下飯了。”
唐玉樓無語了,“不是你,你們剛才,我走之後,是偷偷上了矯情培訓課嗎?”看看段晚秋,又看看陸桉澤,大大的眼睛,大大的不解,“啊???”
楊葉帶著意味不明的笑開始享用早餐,故意忽略掉了唐玉樓投來的求解圍的眼神。
陸桉澤一臉正經的說道:“可是我今天要給你們上一天課,不吃飯的話,我也要餓的暈倒了。”
唐玉樓不知道他是怎麼用這張凜冽帥氣的臉、磁性性感的聲音說出這麼矯揉造作的話來。突然間腦海裏一些片段重合,反應過來他就是先生,那這個德行就合理了很多。
“那我去給你打一份,等著。”
“我跟你一起去。”陸桉澤說著,順手去拉唐玉樓的手。
“oi! oi!”唐玉樓像是被100度開水燙到般一甩胳膊,“你幹什麼,耍流氓啊你,老東西怎麼沒邊界感呢,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男女授受不親不知道啊,好歹是個領導能不能注意點影響啊。”
唐玉樓一口氣輸出了很多話,段晚秋哈哈大笑,楊葉用胳膊肘懟了他,段晚秋憋回去了。
陸桉澤表情很幽怨,委屈的看著她。
應激。
應激了。
老呂說的對啊,為啥她要這麼應激呢?
難道她還喜歡他?嘖,不能吧。
坦然。唐玉樓!坦然一點!
唐玉樓充滿歉意地笑了笑,“莽撞了,嘿嘿,我莽撞了。”抬手打了兩下自己的嘴,想要去拉陸桉澤又停住了,擺了擺手,“走啊,一起去。”附贈一個露八顆牙齒的標準笑容。
陸桉澤跟著她往打飯窗口的方向走去。
“三個月,這倆必成。”段晚秋說道。
“老唐那擰巴勁,最起碼得半年。”楊葉道。
“賭……十套皮膚。”
“成交。”
此時呂毅打飯回來了。
楊葉問道:“老呂,你賭不賭?”
“出家之人戒嗔,貧道不搞這些。”
楊葉挑眉,用下巴示意陸桉澤唐玉樓的方向。
那倆的身高差體型差很微妙,楊葉光是看背影就覺得很般配了,她突然覺得老唐以前找的那“十一羅漢”身上或多或少都有點陸桉澤的影子,而她近來又聽段晚秋講了不少陸桉澤在唐家當先生的事,這些事老唐是不會主動跟她說的,老唐忘不掉,老唐很在意,老唐害羞。
從池戮手中救出她,從心理陰影中救出她,在這個孤僻留守兒童身邊陪伴她教養她照顧她,陪她長大,多年後久別重逢……這什麼天造地設金玉良緣啊。
楊葉慣會腦補美化。
哦吼吼,這對真是要了命了。楊葉想。
“賭那對多久能成,道長沒興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