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舒月看著他們,覺得可笑。
“好好好,你們情深意重,我也不是沒有眼力見的,既然想一起死,那就一起死好了。”
“待我奪了他的殘骸,這天下將盡在我掌握中,我還有何懼?”賀舒月拂上自己的臉龐,她在臉上花費的功夫最多,對比身體其他部位,臉上的肉要多一點,好歹是把原本的相貌撐出來了,不至於幹癟的像骷髏頭。
“我將再也不用,過那如過街老鼠般的日子了。”
癲狂之色侵占了賀舒月的眸子,她脖頸的血早已經不再流動,因為她體內已經沒有血了。
她掏出一個裝水用的皮囊壺,仰頭大口大口一飲而盡。
她收了空水壺,側頭啐了一口沫,用手背揩去嘴唇染上的紅色。
沒錯。
她喝的不是水,是血。
一壺血下肚,賀舒月的臉色還有精氣神都肉眼可見的好了不少。
“你這麼驚訝的看著我做什麼?”賀舒月對上薑聽晚幽深的眸子,莞爾一笑,牙齒上還浸潤著血色,“這血是一個四星體修的,質量說不上好吧,也不算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賀舒月那恐怖的模樣,薑聽晚腦中浮現出馬尚曾與她說過的八卦。
“……那鎖月樓,每年都要死弟子!”
“……每年在12月份死的弟子,都有那麼一兩個找不到屍體!不是說練功走火入魔爆體而亡,就是受傷中毒,失蹤……”
“……屍體啊就是找不到!”
鎖月樓樓主的侄子外甥一大堆,還有無數收養的義子徒弟。賀舒月才是他唯一的女兒,親的,隨母姓。
薑聽晚腦子嗡的一聲響,恍然大悟。
賀舒月比她死的早多了。
那時候,她和景衡還在“熱戀期”,景衡在一次弟子大比上嶄露頭角,賀舒月對他一見鍾情。
本來薑聽晚和賀舒月就不大對付。一個是飛雲宗大小姐,一個是鎖月樓大小姐。一個劍修,一個器修。身份上不相上下,但是要論修仙天賦,薑聽晚必然是壓賀舒月一大頭的。
也不知道賀舒月是真的愛景衡愛到瘋魔,還是好不容易逮到可以惡心薑聽晚的機會,她高調追求景衡,和薑聽晚明爭暗鬥,最後意外身亡。
對此,薑聽晚表示惋惜。可惜賀舒月費盡心思做局要弄死她,結果成功送走了自己。
畢竟若是沒有賀舒月助攻,她攻略景衡的進展還不會發展的這麼順利。
薑聽晚還假模假樣的去她的葬禮上送了兩束菊花。
可眼下,賀舒月竟還活著。
也就是說……
劇情線早在那個時候就開始亂碼了?!
結合所有的零散信息,薑聽晚自己串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鎖月樓樓主用了不為人知的密法,複活了賀舒月,但是需要時刻用修仙者的血去維持她的生命體征,所以她即使活著,卻也是個見不得光的,不人不鬼茹毛飲血的怪物。
“噢……”
“所以這麼幾百年來修仙界莫名失蹤的那些弟子,全都是被你給吃了吧。”薑聽晚的目光從飛陽劍身上掃過,又迅速瞥過一眼那藤蔓妖手中的飛陽劍碎片,“你手上人命不少啊,這點你贏過我了。”
也怪不得賀舒月現下這麼厲害,吃了那麼多弟子,怕是聞祁吃的都沒她多,再不厲害都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