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刀山共有五刀,第一刀破皮,第二刀割肉,第三刀刺骨,第四刀誅心,第五刀滅魂,小子,我倒要看看你能撐過幾刀,若是能過五刀,倒是能不能領悟全靠你自己。”花魔的聲音齊昊沒有聽見,此時的他正一腳踏在第一刀上,這一刀似乎是獵戶手中剝皮之刀,齊昊隻感覺自己皮膚一點點的被割開,甚至低頭看去,還能看到從皮膚下滲出的血水,齊昊有點眩暈,更何況這是自己的血,他沒有辦法,隻能看而不能堵,不是不想止血,隻是沒有辦法,隻能看著這虛空中似乎有無數把刀一刀刀的擱在自己皮膚上,齊昊忍著疼痛,繼續走在刀山上,每走一步都感覺得到這些虛空中的刀從自己身體上割下一片皮膚。不由自嘲,不知道到最後自己還能不能保持清醒。如此爬了這座刀山的五分之一,卻是到最後已經對這疼痛麻木了,似乎這破皮的疼痛不再是很難忍受。
再往上走一步,卻是感覺到這虛空中的刀更強了一些,隱隱刺穿了皮膚,潛藏在自己血肉中,將自己血肉一刀刀割下,身下則有一群綠眼睛的狼,在自己後麵泛著綠芒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掉下的血肉,明明能感覺到這失去血肉的疼痛,腦海裏似乎一直保持著清醒,齊昊隻想若是這時候暈過去或許好些,隻是自己心中有這些想法而已,但總是一直都在清醒,心中隱隱明白,這或許也是花魔對自己的一種磨練,隻是這種磨練未免非人了些,後麵狼群漸漸接近,迫使自己不得不一步步往上爬去,越爬越高,最後齊昊已經不再去看自己掉下的血肉如何在狼群口中,隻是後麵狼群最終咀嚼的聲音越來越響,像是就在自己耳邊一般,齊昊恐懼,但還是一步步往上走去,這是能救林嵐唯一的方法,他所不知道的是,這時的林嵐似乎已經蘇醒,睜著眼睛看著他爬在刀山上,眼睛腫充滿淚光,卻無法動彈絲毫,隻能流著淚看著齊昊爬的速度越來越慢,甚至可以看見齊昊身上的皮肉被虛無中的鋒利刀光割得什麼也不剩,甚至還看見了齊昊後麵那群眼睛冒著綠光的狼一步步的接近齊昊,似乎看見齊昊身上已經沒有了可口的血肉,終於停住了步伐,站在原地看著齊昊艱難的往上爬。
此時的齊昊已經沒有了血肉,隻剩下一副骷髏以及骷髏中一顆撲通撲通跳著的紅色心髒,這一副骷髏包裹著心髒就這樣繼續往上爬去,齊昊已經沒有了眼睛,也感知不到山頂,隻能憑感覺知道自己一直往上就行,不再在乎這裏路途上的刺痛,他隻記得在那個幻境中自己曾經答應過林嵐,要保護她不會受一絲的傷害,哪怕一絲都不行。齊昊暗自打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不知何時他的趾骨漸漸消失不見,齊昊感覺到了,有些悵然,若是連骨頭都不見了,自己還能怎麼爬,必須加快速度,於是石室中就出現了這樣一幅情景,一副骷髏連著一顆心髒奮力爬在刀山上,一個貌美的女子就在山下看著,頭上一個頭骨蓋蓋在女子頭上,似乎鮮花豔麗,散發出無邊花香,林嵐看著這幅情景,不知道為什麼齊昊要去爬這座刀山,她沒聽見齊昊和花魔的對話,隻是不明白齊昊為什麼要這樣做,看著齊昊的樣子林嵐自覺得自己心很痛,仿佛有人在他心上狠狠刺了一劍。
齊昊的全身骨頭也已經消失不見,隻是那顆心髒還在慢慢往上升起,這情景有些恐怖,齊昊暗想,要是這時候有一個人看見這樣的情景,可能立刻就暈在了地上,這也是齊昊苦中作樂了,沒有辦法,他現在似乎感覺到了心痛,這種感覺很久沒有出現了,第一次還是烈雲逝世的時候,那時候的齊昊就感覺心中很痛,再一次是看見父母留下的留影石上的畫麵,然後這一次是第三次,齊昊無邊的希望這回事最後一次,終於他慢慢出現了幻覺,看見自己在櫻花穀中救出林嵐時的情景,看見自己將酒壺送給林嵐時的情景,看見林嵐將頭釵送給自己的情景,看見自己和林嵐走過來的一步一步,他不明白這時候怎麼會看到這些,他隻知道他很是舍不得林嵐,不想看見林嵐死亡,他想要去救林嵐,就這一點就足夠了。
齊昊想要甩甩頭,才發現自己已經無頭可甩,隻是暗紅色的心髒似乎搖了搖,齊昊似乎把這些想法從心裏甩了出去,然後繼續往上,這時候隻有那顆心髒往上去,一路在刀山上磕磕絆絆,心髒已經是傷痕累累,隻是無論這些刀光如何鋒利,似乎都無法劃破心髒,隻能在上麵添上一些不大不小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