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自己的心了嗎?那便不要忘記了,最好刻進你的魂中,那你們便真的是同生死了,一損俱損,一亡則亡。”花魔低沉的聲音在石室中想起,然而林嵐無法明白她為什麼這麼說,更無法明白這樣的意義。
“他明白了他的心意,你呢?”似乎感覺到林嵐的目光,花魔漫不經心的問出這一句,林嵐一怔,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
“我的心嗎?”,林嵐低聲自問,她覺得看見齊昊這樣自己心很痛,似乎覺得在刀山上的那個人如果是自己就好,不想讓齊昊這樣痛苦,她似乎感覺到齊昊的痛苦與絕望,感同身受。
“你還是不承認嗎?不承認很是喜歡這個男人,為什麼不承認,是怕承認後向他表白不接受反而失去做朋友的機會嗎?是怕你和他隻能做一個陌生人,從此再無交集?如果你不說,你又怎麼知道他心裏沒有你?怎麼知道他也是和你一樣的顧慮,怎麼知道這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花魔的聲音帶著一些焦急,也許是想到自己身上的事,沒有辦法冷靜。林嵐愣住了,自己一直很喜歡齊昊嗎?自己不知道是不是,隻是和他在一起可以很快樂,看見花若月為齊昊戴上花環的時候,自己心中有些不高興,每次拿著齊昊送的酒壺自己甚至不用擔心什麼,可以睡一個好覺。這就是喜歡嗎,林嵐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可是自己的身份能夠喜歡人,這是林嵐最大的顧慮,也是一直不願走出這一步的原因,她的身份甚至可能讓兩人最後反目成仇,那喜歡又能怎麼樣。
花魔不知道林嵐的身份,她隻知道這兩人明明都很愛對方卻總是不說出口,這讓她很不齒,或許也讓她很羨慕,羨慕可以擁有這樣的感情,而不是自己那樣,最終變成了一片醜陋的骨頭。
齊昊不知道林嵐的身世,也不知道花魔的心思,他現在給自己的任務就是爬上這座刀山,即使是死也不會停下來。他再也沒感覺到心痛,也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疼痛,林嵐看去,他隻剩一顆心髒和一抹若隱若現的影子,那是齊昊的魂魄。齊昊感覺不到疼痛但能感覺到自己很是虛弱,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死去,這是真正意義的死去,身死道消大概也就是如此。
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天,齊昊站在最後一步下卻怎麼也踏不出去,不是不想,是無能為力,他還有最後一個心願就是看林嵐一眼,最後一眼,這是最後一個想法。
此時的外界,天都劍派已經安全,無人知道為什麼八鬼道宗為什麼要圍攻天都劍派,而八鬼道宗的宗門誰也不知道在何處,隻是據傳聞在最西南方的無邊深林中,修行中人誰也沒去過那裏,即使大乘期修為修士誰也沒有去過那裏,那裏毒瘴遍布西南的深山,誰也沒有把握在那裏能活著出來,除了八鬼道宗的人,他們不是人,隻是鬼修,從一開始他們就隻修鬼道。此時的八鬼道宗門外來了一群魔,居中一人較為年輕,修為大概也隻有元嬰境界左右,這是鬼道子的感覺,他不知道魔族修為的劃分,隻憑著靈識的感覺,他也知道這群人今天來此為了什麼,但他還是答應了,從千年前劍歎殺了他們八鬼道宗人人喜愛的鬼女之後他們便潛伏了下來,一直在尋找機會滅了天都劍派,前兩天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惜他們宗門離得太遠,高手不足。想到這裏鬼道子不禁暗恨風清揚,若不是風清揚及時趕來,他們也早已滅了劍歎,這也是他答應魔道結盟的原因。
天羅宗風清揚開始擔心,齊昊他們三天都沒有消息,而這時卻又信州修士傳來消息:魔族在調兵遣將,即將大舉入侵,風清揚每時每刻都在關注。
此時齊昊還在準備踏出最後一步,他知道怎麼才能踏出最後一步,隻是心中還有些奢望,所以一直沒有踏出,他也在等,看花魔是不是真的不讓他見林嵐一麵,隻是等了很久,也許隻是一瞬,也許三天,可對齊昊來說這有萬年,還是沒有看見花魔願意撤了這刀山,他便知道隻有踏出最後一步才能救了林嵐,於是,那顆心髒向山頂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