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的靈魂(1 / 1)

哪有什麼否極泰來?歲月何時又曾靜好過!

丁瀟瀟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後,耐美早已醒來了,在房間裏不停的用手砸著門,隔著門似乎還能聽見嘴裏喊著麻子的名字。丁瀟瀟知道耐美那是想麻子了,丁瀟瀟用鑰匙將鎖著耐美的房間門給打開了。耐美以為是麻子回來了,著急的出門四處張望著。沒有見到麻子,又走到丁瀟瀟麵前看著她,兩隻手在不停的比劃著!

“你乖乖的聽話,他出門有點事,過兩天就會回來的。”丁瀟瀟用自己的手抓住了耐美不停比劃的手,努力控製著自己悲傷的情緒,壓低著聲音說道。

耐美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沒有再去哭鬧,掙脫開了丁瀟瀟的手,自顧自的回到了房間,關上房門就沒了聲響。

丁瀟瀟看著被耐美關上的房門,想著還被關著的麻子。她的心裏就一陣陣的抽搐著疼。她明明知道等待她們的結局會是怎樣的?但她不願意去接受,也不能接受!

可是,人生在世好像就是這樣的。很多事情不是你能接受就不會發生。

也就隻過了兩天,從王鳳食言後的第三天。丁瀟瀟就見到了麻子,不過不是活著的麻子,是麻子的屍體。

是被村裏的大隊長張超用平板車給拖回來的。麻子靜靜的躺在平板車上,身上蓋了塊白布,白布蓋在臉的地方還隱隱滲出些血漬,在白色的布上顯得格外的刺眼。

“麻子是突發心髒病去世的。”張超語氣生硬的說道。

“心髒病。哼!”丁瀟瀟冷笑了一聲。

她上前小心的揭開蓋在麻子臉上的白布,一張腫脹的麵目全非的麵孔出現在了丁瀟瀟的眼前。丁瀟瀟隻覺得腳下一軟,就跪倒在了地上,眼淚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她痛苦的將頭埋在麻子早已涼透的身體上,丁瀟瀟頭頂上的一片天再次崩塌了。

“嗚嗚嗚!”丁瀟瀟的耳邊傳了一陣口齒不清的悲鳴。是耐美,此時她正在用力的拉著麻子,用盡全部的力氣似乎想讓麻子坐起來。可是,一次次的拉起,一次又一次的失敗。耐美急了,她嘴裏著急的想說著些什麼!

丁瀟瀟趕緊起身想去拉開耐美,可是,明明兩天都沒怎麼吃飯的耐美,此時的力氣卻大的很。

“好了,麻子也給你們送回來了。我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張超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丁瀟瀟沒有力氣拉開耐美,她看著耐美拉著麻子的動作,心裏的痛更加的無法忍受。她想到了自己奶奶去世時的情景,那時還很小的她也是像耐美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想讓自己奶奶起來。

也許是耐美覺得麻子是在和她生氣,也許是力氣已經用完。耐美在最後一次沒有將麻子拉起來後,重重的捶著麻子的胸口。一下,兩下……漸漸沒了聲響!隻有嗚嗚嗚的悲鳴聲在天地間回蕩著。

丁瀟瀟看著眼前的一切,她絕望了,像是被一個無形的大網給牢牢的束縛住一般。

可是,日子還得繼續不是嗎?丁瀟瀟隻好強打起精神,她將奈美鎖在了家裏。拖著平板車在屋後麵花了近半天的時間挖了個大坑,將麻子的屍體給埋了進去。沒有人幫她,手上也因為挖坑被鐵鍬磨出了大大小小的水泡。

丁瀟瀟的內心早已經被殘酷的現實給擊潰了。她變得麻木了,她感覺不到手上的疼痛。安葬好麻子後,丁瀟瀟成宿成宿的做著噩夢,是呀,她丁瀟瀟不過也才十五歲呀。也是從麻子去世後,耐美開始不吃不喝,也不在鬧騰。就安靜的躺在床上,緊閉著雙眼,除了微微起伏的胸口尚且還能證明她是活著的。丁瀟瀟見到耐美這樣,一時也沒有主意。她隻能白天黑夜的不離開耐美的身邊半步,耐美的呼吸越來越微弱。嘴裏總是呢喃叫著麻子的名字,任憑丁瀟瀟如何的哄著想讓她吃點東西,耐美就是不願吃一點的食物,哪怕是喝一口水。丁瀟瀟知道這樣意味著什麼?她想去找耐美的娘家人,可是,在丁瀟瀟來的這五年的時間裏,她沒有見過耐美的任何的家人,麻子也沒有帶她去過。

她改變不了任何的事情,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就那麼看著,看著耐美的呼吸漸漸地消失,感受著耐美的身體一點點的變涼。丁瀟瀟沒有哭,她默默地拿起屋裏的鐵鍬。在埋麻子的旁邊又挖了個坑,她打來一盆溫水,小心的擦拭著耐美的身體,給她穿上了幹淨的衣服。她的動作很小心也很溫柔,仿佛怕弄疼耐美似的。隻有丁瀟瀟自己知道她隻是想在耐美的身上去彌補對麻子的遺憾,麻子的死對耐美的刺激實在是太大了,所以她是趁著耐美睡著的時候急匆匆的就將麻子也埋葬了。每每想到這裏,丁瀟瀟的心就抽的疼。等安葬好耐美後,丁瀟瀟看著眼前的兩個土坑,眼淚再也控製不住了。她知道自己又沒有了家她不知道自己以後該何去何從,她知道命運再次將她推進了深淵。

她在那看不見又出來的深淵裏沉浮著,她煎熬著,痛恨著。僅幾天的時間,那個好不容易盼來幸福的丁瀟瀟沒有了,這個世界上多了個孤獨的靈魂。丁瀟瀟回想著所有的所有,她所經曆的一切。她突然想要報仇,是的,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