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裏,廣元村的一戶村民家發生了一起大火。盡管村民趕來的及時,可是房屋依舊被燒成了灰燼。發生火災的是麻子家的三間瓦房,不,準確的來說也不是麻子家的。
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麻子的所有就像是這一地的灰燼,隻要輕輕的一陣風就可以將一切吹散,仿佛所有都不曾有過。就像麻子的一生還有耐美。再後來廣元村就有了個恐怖的故事,說是麻子殺死的小孩找麻子複仇來的。先是在派出所嚇死了麻子,後來又把麻子的老婆和他家收養的女娃給一把火燒死了。更有甚者說夜裏經過麻子家的那個地方的時候,會聽見鬼叫的聲音。
盡管相信鬧鬼的很少,但都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麻子家的那片附近幾乎就鮮有人經過,要是有不得已必須經過的時候,也都是結伴而行。久而久之麻子家火燒後的廢墟上很快就長滿了一人高的雜草。寒來暑往,草生了一茬又一茬,雪下了一場又一場。麻子家原來的地方早已看不出半點曾經生活的煙灰氣,就像是廣元村的一塊荒地,隻是在一眾的青瓦紅磚的房屋中顯得格外的突兀。
偶爾還是會有村裏的老人議論起麻子一家還有那個不知道名字的養女,人們唏噓著,惋惜著!
所有的人都以為丁瀟瀟,也就是麻子家的養女也死在了那場火災裏了。和麻子還有耐美一樣,這個世界他們曾經來過,又好像沒有來過一樣。
一切的一切隨著那場大火都化為了烏有。其實,耐美的家人在火災後的第二天就聞聲來過麻子的家裏。他們在廢墟裏尋找著,想找到耐美的屍體或者麻子的,可是都沒有。
火災後的第一場大雨下了整整兩天兩夜,村裏罕見的發起了洪水。麻子家屋後本有條很淺的小河硬是給下的河水都漫出了岸。漫出來的河水被風吹的一遍又一遍的衝刷著那片火燒後的廢墟。
等雨停了,河水也降下去後,麻子家的地基上已經被衝刷的幹幹淨淨。耐美的家人再次趕來時,心裏的不甘心變成了徹底的絕望。他們站在那一片光禿禿的地基的地麵上時,心裏有說不出的酸楚。耐美那一頭銀發的母親再也沒能撐住,暈了過去。
一同陪著前來的家人,隻能將她攙扶著回去了家。村裏的婦女見到耐美家人的這般模樣都在身後小聲的議論著,說什麼的都有。這一切的一切都被一雙眼睛看著,那一雙早已紅腫的眼睛,戴著一個安全帽。總是低著頭,身材很是消瘦。村裏人雖然覺得突然多出個不認識的人還有些奇怪,但一想到可能是耐美家的什麼親戚也就沒有過多的關注。
人都是健忘的,更何況是別人的事,隻能說是茶餘飯後無聊的消遣,但絕不會太過於放在心上。就這樣麻子一家徹底的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消失在了廣元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