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燕景天又點了點頭，道：“朔月王朝是神州正統，統治神州大地達九百餘年。隻是末代哀帝信奉仙術，妄求長生不老，寵信方術之士，將朝政搞得烏七八糟。而他又大量服食丹藥，以至三十歲不到，便一夜暴斃。哀帝雖然荒淫無道，後宮充裕，但卻膝下無子。身死之後，他的四個弟弟爭奪帝位，各自聯合了當時最有實力的四位大將。征戰十三年，卻始終誰也不能一統天下，隻是將原本富庶的朔月王朝，殺得生靈塗炭，民不聊生。”說到這裏，燕景天不禁微微笑道：“若是哀帝也能有王弟這樣的弟弟，朔月王朝又何至中興無望，土崩瓦解？”
“多謝王兄誇獎。”燕翔天卻急於知道後麵的事情，便追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麼？”燕景天笑了笑，道：“打了十多年的仗，那四位大將都覺得累了，所以決定和平共處，分土為治。四人約定在朔月王朝的舊都，也就是現在的洛陽會盟。天下動蕩已久，上至王公大臣，下到黎民百姓，都十分關心這次會盟的結果。哪知道知道，結果卻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王弟，你可知道結果是什麼？”
燕翔天本想說不知道，可是聯想到當今天下十國而治，卻無朔月王朝正統，突然靈光一動，道：“莫非那四位大將各弑其主，自立為王？”
“嗬嗬……”燕景天微微愣了一下，便大笑起來，道：“王弟果然聰慧，一猜便中。原來在互相征戰的過程中，這幾位手握重兵的大將，也逐漸野心膨脹，都想取朔月王朝正統而代之。這次會盟本來就是他們四人商定的一個陰謀，那就是將朔月王朝的所有宗親召集到洛陽，然後一舉斬殺。史書上沒有記載此事，所以也就任何的數據。不過寡人倒是從父王的口中，得到了一個數字……”燕景天深深地吸了口氣，才緩緩道：“男丁一萬八千三百二十二人，婦孺九萬七千零三人。”
“這麼多？”燕翔天不禁倒吸了口涼氣，雖然他也算是沙場老將，殺人無算。但一舉斬殺十萬多毫無反抗之力的人，這樣豪邁的手筆，還是讓燕翔天頭皮發麻。
“寡人第一次聽說這個數字的時候，也和你一樣的表情。”燕景天木然地道：“這個數字代代相傳，應該是不會有錯的。父王隻給我說了一遍，我就記住了。我相信王弟聽了之後，也會終身難忘。”
“忘不了。”燕翔天浮出一絲苦笑，這樣的驚天血案，相信任誰聽了，都會牢牢地記住。可是，記住這個數字有什麼用呢？燕翔天不禁又向兄長看去。
不等他開口詢問，燕景天就讀懂他的疑惑，低聲道：“各國王室為什麼要將這個數字代代相傳下來，寡人也不知道，父王也沒有說。不過寡人想，大概是先祖們想要讓我們記住。朔月王朝與我們之間的血海深仇，是永遠化解不開的。所以對付朔月王朝的後裔，就一定要斬草除根，絕不手軟。”
“後裔？”燕翔天驚道：“難道經過那樣一場屠殺，朔月王朝還能有後裔留下來嗎？而且殺害朔月王室的是那四位大將，與我們大燕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燕景天淡淡笑道：“我大燕開國先祖成王，乃是朔月王朝北鎮都督府屬下的幽州節度使。按朔月王朝軍製，將天下各州郡分為東、南、西、北四大都督府。寡人剛才所說的那四位大將，便是四鎮大都督，也是現在秦國、楚國、趙國、齊國的開國君主……”
“那晉國呢？”其時天下十國，以晉國人口最多，又占據了朔月王朝舊都洛陽。燕翔天一直以為那四位重將之中，會有一人是晉國先祖，卻沒有想到居然都不是。所以聽到這裏，燕翔天忍不住插嘴問道。一句話出口後，燕翔天覺得極為失禮，正要開口請罪。燕景天卻笑了笑，示意無妨，接著解釋道：“晉國的開國君主，說起來與朔月王朝淵源最深，乃是末代哀帝皇後的父親。他雖位極人臣，權傾朝野，深得哀帝寵信，但卻猶不知足。據說哀帝暴斃，四弟爭位，以及最後四大都督在洛陽會盟，都是他在幕後操縱。嘿嘿，所謂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所以十國王室之中，最擔心朔月王朝後裔報複的，也是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