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龐統的計策,我恍然大悟,吳用、公孫勝等謀士也盡皆折服:不愧為“鳳雛”之名!
龐統又具體說道:“之前我軍是難以直接進攻平原郡高唐的,因為徐州與其並不接壤。不過現在曹操已經交割了兗州東四郡,其中濟北國就與高唐相鄰了,我軍主力就可集結濟北國,由此出征高唐,再向東橫掃,拿下濟南國、樂安郡。三阮統率梁山水師,從梁山泊直接開進黃河,斷絕高唐與平原郡北部的聯係。為了迷惑敵軍,我軍可在東莞郡虛張聲勢,營造從這裏直接進攻青州的假象,以掩護主力行動。”
事不宜遲,我齊國十萬大軍立刻做好準備,秘密開拔,向濟北國集結。又以一路虛兵在東莞郡佯動。青州的袁軍被齊軍的佯動完全迷惑,加上前年徐州大軍就是從東莞郡直接解圍北海的,所以青州的袁軍主力迅速馳援北海,準備抗擊齊軍的進犯。
之前春夏兩季,大齊國在內政中大修水利,疏浚了將梁山泊與黃河連通的瓠子河(即曆史上的“桓公渚”),可行大船。三阮率領梁山水師戰船百艘,自瓠子河入黃河。八月的黃河兩岸還是酷熱幹燥,千裏無蔭。連年征戰讓這片原本肥沃富足的土地變得幹涸貧瘠。沿河之地荒無人煙,百姓或逃亡,或被抓去當兵,千裏黃河一片死氣,隻有戰船駛過泛起的黃漿讓人知道還有一支水師在行進。南岸平行推進的騎兵踏起的煙塵仿佛一道幃帳,將船隊籠罩在迷蒙之間。整支大軍如同一條灰色的蒼龍,緩緩遊動在黃色的濁液中。
這日大齊國的十萬大軍到了平原郡在黃河以南的高唐縣。高唐縣無高大的城池(隻有郡國的太守府所在地才有大城),被袁軍加固為城宕,相當於要塞。袁軍在此屯了三萬兵馬,由名將劉黑闥統領。我軍原以為在絕對優勢下袁軍不敢出城野戰,哪知袁軍卻在城宕外擺開陣勢,倒令我軍吃了一驚。
兩軍排開,袁軍陣中出來一個和尚,大叫:“齊營軍士,快叫有本事的出來會俺法師。”我熟悉遊戲中人物,當即叫道:“不好!”
旁邊的軍師龐統問道:“怎麼?大王之前幾場大戰不懼,今日看見一和尚,為何就愁悶起來?”
我說:“這和尚叫蓋世雄,是隋末十八路反王中相州白禦王高談聖手下的頭號大將,作頭陀打扮,不喜騎馬,專喜步戰,他的本事高強,又兼有二十四片飛鈸,甚是厲害,例無虛發。看來這次高唐將有一場大戰,我軍將領若出陣必有損傷。唉,想不到袁紹已經登庸了高談聖,我軍這次恐怕是輕敵了。”
這時忽有魯智深上前道:“大王,那蓋世雄不過是一個和尚,又非三頭六臂,怕他怎的?待末將出馬會他一陣。”我無奈,知道如不應戰單挑,我軍士氣會大降,少數士兵會逃亡,於交戰不利,而且也想試試這個蓋世雄的飛鈸是否真的厲害,於是道:“你須小心防他飛鈸!”魯智深道:“得令!”
魯智深提起重達六十四斤的水磨禪杖,來至陣前,不通姓名,挺杖就砸。蓋世雄知道對手就是魯智深,也忙舉禪杖相迎,大戰二十餘合。蓋世雄抵擋不住,就丟飛鈸,魯智深躲避不及,被飛鈸打中脊背,負痛回營。
武鬆見狀大怒,手持雙戒刀出戰,兩個頭陀鬥在一處。水滸書中給武鬆一個“天字號神力”的讚語。醉打蔣門神一節,三五百斤的石墩被武鬆提將起來,往空中一拋一丈來高,雙手一接,輕輕放下,看得眾人盡皆駭然,隻這份神力氣,說他是整個水滸寨中第一神力也不為過;年輕力壯的獨火星孔亮在武鬆手下隻一撥,恰似放翻小孩子一般,哪裏做得半分手腳;古時斬刑用的是鬼頭大刀,戰馬的脖子比人的脖子可要粗壯的多,武鬆是一戒刀掠斷了遼國皇叔耶律得重的馬頭!武諺有雲:以巧破千斤,一力降十會。所謂“一力降十會”,就是強調力量、攻擊力、爆發力的重要性。武將單挑,生死相搏,在這種激烈的對抗中不僅需要靈巧的身體,更需要強大的力量。武二郎將力量、攻擊力、爆發力和技巧完美結合於一身,因此他往往可以做到一擊即中,“一刀斬”!
武鬆神力驚人、膽大心細、技藝高超,乃一流戰將,遊戲中戰力96,與魯智深相當。十餘回合後,蓋世雄眼見不敵,又放出飛鈸。武鬆右臂中鈸,戒刀舉不起來,隻好敗回本陣。
花榮勃然大怒,摘下新得的神兵“李廣弓”,暗中一箭射過去。隻見箭如流星,堪堪就要射中,哪知蓋世雄放起一片飛鈸,將利箭劈開兩半。花榮大驚,本以為“李廣弓”是必殺技,卻仍不能奈何這個和尚!
我軍單挑連折兩將,士氣已挫;對方依城列陣,進可攻退可守,我軍混戰未必能得便宜。我於是下令收兵。
回到大寨,審視受傷的魯智深和武鬆。那飛鈸是用毒藥煉成的,凡遇著傷者,七日內便要送命,其痛難當,飲食少進。幸得“神醫”安道全在此,取一包藥,分救兩將。兩將吃了,立刻打傷之痛都好了,齊出來拜謝。
吳用、公孫勝憂慮道:“這和尚飛鈸如此厲害,怎生是好?”
我卻道:“這和尚的飛鈸是有妖術的,例無虛發,無人可擋。但諸位莫急,我已有破敵之策。”
龐統道:“大王已經胸有成竹?”
我道:“不錯。”當即叫上楊林、鄧飛,陪安道全去拔草。
我隨即升帳發令,眾將分列兩旁。我道:“我軍新敗,敵軍氣盛,今晚必前來劫營,必須殺他片甲不回。”即令花榮領一支兵,往城外果園埋伏,又說:“待黃昏時分,敵軍人馬必到此處經過。你可擋住他的去路。”花榮口稱:“得令。”我又令楊誌領一支兵,往西北方埋伏;秦明領一支兵,往東北方埋伏;林衝領一支兵,往西南方埋伏;董平領一支兵,往東南方埋伏。朱仝領一支兵,往正南方埋伏,樊瑞領一支兵,往正東方埋伏,雄闊海領一支兵,往正西方埋伏;伍天錫領一支兵,往正北方埋伏,便說:“你等眾將,俱聽中軍號令,號炮一聲,一齊殺來,違令者斬!”眾將得令而去。
大將中隻有伍雲召未被分派任務,這時請命道:“大王,在下歸順大齊國後,寸功未立,乞令帶一支兵出征。”我道:“忠孝侯須坐守大營,這是最緊要的。”伍雲召悶悶不樂。其實按照遊戲設置,劉黑闥正是伍雲召的克星(在揚州比武中刺死伍雲召),伍雲召遇到他必亡。我是出於這種考慮才將伍雲召留在身邊的。
再講劉黑闥,獲勝後興奮異常,隻道魯智深、武鬆遲早毒發身死,這夜到了三更時分,同大小將官,點起人馬一萬,不舉燈火,馬摘鴛鈴,悄悄來到齊營,一齊動手,呐喊殺入。見是空營,各將領大叫:“不好了!中他計了!”忽營中一聲炮響,四麵八方,一齊殺來。把劉黑闥與眾將及一萬人馬,團團圍住截殺。袁軍眾將大吃一驚,心慌意亂,東西亂竄。那蓋世雄慌慌張張,況是黑夜交兵,又不敢放起飛鈸。聲聲叫苦,正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