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朔卻驀地抓住她的手腕,說道:“你如果是擔心皇後和三個小家夥的話,不必擔心。我和袁旭本就在同一個客棧。那些殺手一動手,我們便出手製住了那他們,現在袁旭正看著人,否則,你以為我為何會趕到你這裏來?”
沈風荷聽了他的話,才算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這樣的話,倒也罷了。”
說著,將蕭雲朔扶進柴房中,又去李娘子家的廚房找了小陶罐,從空間裏取出斷腸草,草烏等藥材,一邊生火慢慢地熬煮藥液。
一邊熬,一邊突然想起什麼似地,忍不住問道:“你不怕我已經感染上這傷寒瘟疫,不怕我傳染給你?”
蕭雲朔笑道:“我信你的醫術。便是不信,感染上又何妨?你若死了,也沒有人能夠解我身上的忘憂蠱了不是麼?”
沈風荷想了想,忍不住笑了笑,道:“便是我死了,自然還有別的神醫還能解毒,你也太武斷了些……”
蕭雲朔卻笑著看了看她,不肯說話了。
沈風荷不知怎麼有些尷尬起來,恰巧藥熬好了,她便盛了藥給他喝。
等喝過了藥,蕭雲朔臉色再度慘白起來,額頭上更是滲出細密的汗水來。
沈風荷注意到他微微顫抖的身體以及緊緊握緊的拳頭,明白此刻他定然是在經曆非常痛苦的過程,心裏不由得歎了口氣。
蕭雲朔突然抬起頭來,朝她努力地擠出一抹笑來,說道:“我沒事。你在外麵稍等片刻,我很快就出去。”
沈風荷怔了一下,旋即明白,他許是不想在自己麵前露出虛弱的一麵,或者是怕她擔心,所以才將她支出去了。
她點了點頭便出去了。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蕭雲朔才出來,說道:“這殺手我來處理,你且回去睡覺,如果有人問起什麼來,就說你睡得死,什麼都沒聽到。”
沈風荷也不多言,點了點頭,道:“我知道。”
說著,就看到蕭雲朔突然一個縱身,輕飄飄地便上了屋頂,接著馱著那殺手迅速地從屋脊上一一掠過,最終消失在了遠處。
沈風荷:“……”
這種違背牛頓定律的現象,她作為一個現代人,要接受起來看來還需要些時日。
沈風荷在李娘子家待了幾日,後麵倒是沒有殺手再出現,可能那些幕後主使還等著她們得瘟疫死了吧?
這幾日之後,李娘子和狗兒的身體算是完全好了。
鎮上的人因為按照沈風荷的吩咐,日常帶著活性炭口罩,還用烈酒消毒,另外就是每日會喝一點有青黴素的醃芥菜汁,這幾日下來,鎮上居然一個出現傷寒發燒症狀的人都沒有。
大家這才對沈風荷的醫術心服口服。
裏正和陳五一起去鎮外和那些包圍鎮子的官兵交涉。
為首的官兵一邊咳嗽一邊寒著臉說道:
“裏正,陳官爺,這可對不住了。有人舉報你們鎮上有人得了傷寒瘟疫,本官才奉了齊州城知府大老爺的命令圍了這裏。你們說治好就治好了嗎?那傷寒之症,連當今太醫都束手無策,本官豈能聽信你們的一麵之詞就放了你們?若是放了你們,導致傷寒泛濫,到時候本官可是要被殺頭的!還希望裏正和陳官爺莫要為難我們!”
裏正聽了,也有些急了:“官爺,您行行好!咱們鎮上送往迎來,本來儲備的糧食便不多,這幾日已經消耗了大半,再被圍下去,可是要有人被餓死了!”
陳五也看出那人是故意刁難,沉聲道:“這位官爺,我們是奉命押解朝廷欽犯去流放地,若是誤了行程,你們擔待得起?我們分明沒有感染……”
那官兵粗魯地打斷他,冷笑道:“恁你們被餓死,還是奉命,大疫當前,誰敢放行?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你!”陳五還要爭論,驀地,沈一川跑了過來,在陳五耳畔耳語了兩句。
陳五聽了之後一陣詫異,不過,還是將信將疑地暫時回來。
等看到沈風荷,陳五才趕忙問道:“沈娘子,你適才叫我們回來,不要再與他爭論,是為什麼?莫非你有別的法子?”
沈風荷說道:“裏正大叔,你且帶人查看下鎮上還留下多少口糧,夠吃幾天的,最好是能夠合理分配,夠鎮上所有人撐夠五天的量。短則三天,長則五天之後,我保證這些官兵會主動放我們出去!”
裏正和陳五愣了愣,還是不太明白:“這……這是什麼道理?”
“是啊?我聽說如果被官兵懷疑那個村子出了感染瘟疫的人,整個村子都有可能被圍困而死,或者全部被殺,他們分明也是要困死全鎮人,又怎麼會主動放我們出去?”
沈風荷涼涼地望了那趾高氣昂的官兵一眼,笑問道:“裏正大叔,陳官爺,你們適才可曾注意到那些官兵可有什麼異樣?”
裏正和陳五都愣了下,然後茫然地搖頭:“好像也沒什麼,除了那官兵剛剛咳嗽……”
說到這裏,陳五臉上驀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來:“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