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荷點了點頭,冷笑道:“就是這個難道……那些官兵,看症狀怕是已經染上了瘟疫了。不出五天,他們就會出現高熱症狀,到時候,他們為了活命,自然要回頭找上咱們。所以,我的建議是,最好現在咱們在鎮上做好屏障,防止他們到時候慌不擇路地衝進來,反而被他們傳染上!”

裏正和陳五聽了,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來。

沈風荷治好了李娘子,他們好不容易才算是保住一條命,若是真如沈風荷所預言的,鎮外的官兵反而已經感染上了瘟疫,那豈不是說,鎮上才是最安全的!?

而且,他們手上的醃芥菜汁可不多,若是再被傳染上,藥不夠用的話,可怎麼辦!

裏正結巴地道:“我……我這就召集大家,讓大家趕緊做木柵欄,圍在鎮子的主要出入口,日夜找人巡邏把守,防止有外人進來!”

大家聽了裏正的話,哪裏有不怕的,都紛紛夜以繼日地釘起柵欄來。

鎮外的官兵看鎮民反而像防賊似弄了那麼多尖刺柵欄防著他們,都有些懵。

一個官兵一邊咳嗽一邊問道:“頭兒……這這鎮上的人是不是被圍困得發瘋了?怎麼自己圍起自己來了?那鎮上有人得了瘟疫,咱們是瘋了吧,才會進去!”

官兵頭子也有些詫異,冷笑道:“怕是在故弄玄虛罷了。你們且把好各條出鎮要道的口子,決不能放走任何一個!”

三天後,官兵頭子發著高燒,頭暈目眩地坐在地上,氣若遊絲地罵道:“一……一群飯桶!大夫……找來沒有?”

另外一個同樣連站都站不穩的官兵答道:“頭兒……派出去找大夫的回……回來說,這方圓百裏地的大夫……也都……都生病了,高燒不退……他們說怕是……”

說到這裏,那官兵臉色煞白,不敢再說下去了。

官兵頭子心中也升騰起不好的預感來,吼道:“怕是什麼?”

那官兵顫聲說道:“怕是……染上了瘟疫……”

“我去你娘的……娘的屁!咳咳咳!老子這就是普通……普通風寒!娘的……趕緊滾去繼續……繼續找大夫!綁也得給我……給我綁回來……”官兵頭子色厲內荏地罵道。

官兵愁眉苦臉地道:“頭兒,咳咳……這方圓百裏地的都找遍了……在找隻怕也找不到,不如……”

“不如什麼?”

官兵下意識地朝鎮子看了一眼,說道:“頭兒,三天前這鎮子的裏正不是說……說他們鎮上出了神醫,能治瘟疫嗎?我看……那些鎮民這幾天都還活蹦亂跳的,興許……那神醫真的能治?”

官兵頭子心裏也有些鬆動。

誰能想到,三天前他和手下還壯得能打死一頭牛?現在一個個成了軟腳蝦,全隊上百人口,全都病倒了,無一幸免!

若說是普通的風寒,也有些太自欺欺人了!

傷寒瘟疫,可是幾十年前帶走了全國三成人口的惡疾!至今沒有藥方能醫治!

想想之前齊州城就有傳聞已經出現了感染瘟疫的病人,他們正是從齊州城出發的,難道真的……

官兵頭子正猶豫不決的時候,恰巧看到鎮裏在柵欄內巡邏的鎮民口鼻上捂著布,正透過柵欄朝他們看過來。

他一下子不淡定了!

這……這鎮上莫非真的有神醫?否則,怎麼他們還生龍活虎的?而且三天前就圍起柵欄來?

現在想想,還真是防他們的!

官兵頭子垂死病中驚坐起,顫聲道:“你們……去……去找鎮上的裏正來!讓他們鎮上的神醫趕緊過來給我看病!”

說完,人已經氣喘籲籲的,一頭栽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