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荷突然狠狠地捶了他的肩膀一拳頭,顫聲道:“蕭雲朔!你混蛋!我怎麼會不在意?”
她從空間裏取出了一個瓷瓶,取出裏麵的藥丸,道:“你立刻服下解藥。我……會帶著潮兒和玉兒回京城,無論何時你要見我,我都會出現。”
他用他的性命來賭,她便注定了會輸得一敗塗地。
黑暗中,蕭雲朔的眼眸卻晶亮如盛著月華,他聲音震顫著,輕輕地問道:“果真?”
沈風荷重重地點了點頭,道:“果真。”
一個月後,京城開啟了一家醫館,坐鎮的是一位常年帶著麵紗的夫人,聽聞丈夫是藥材商,因京城位置便宜,這才將醫館藥鋪移到了京城中,不過她夫君常年在外采集售賣藥材,家中及醫館的事情都是由沈娘子帶著一雙才兩三歲的孿生兄妹經營維持。
除了坐診賣藥之外,沈娘子還開館招女弟子,教女弟子醫術。
聽聞原皇後的胞妹沈家的三小姐沈青杏也曾拜在她的門下學了幾年,現在已經醫術精湛,尋常病症都能診斷開方了,因此京中倒是有不少人家都送了女兒過來學醫。
沈一川和沈青杏這離開京城的幾年,對外宣稱的去處,是隨了顧鴻誌去了別的府縣居住。
顧氏這兩年間,到底從幕後漸漸賺了一部分產業到幕前,逐漸成了可以和當年顧老爺子在時相媲美的皇商的規模。
醫館開起來後不久,顧鴻誌也舉家搬到京城,沈一川和沈青杏因此也便回了京城。
皇上憐憫,召了沈一川到宮中做九皇子的陪讀,另外封了沈一川和沈青杏異姓世子和郡主的頭銜,賜了宅邸。
不過,沈青杏因為跟著‘沈娘子’學醫,大部分時間倒是借住在醫館中的。
入夜,醫館閉館,一輛馬車停在了後門口。
身穿披風的男子很快進了院落,熟門熟路地到了正屋。
屋中燃著蠟燭,兩個三歲的小不點正在有模有樣地讀著什麼醫書,看到男子進來之後,立刻丟下書跑了過來,高興地喊道:“爹爹!爹爹!”
蕭雲朔蹲下來將兩人抱在懷裏,笑著問道:“今天有沒有乖?有沒有鬧你們娘親?”
兩個小家夥立刻撥浪鼓似地搖了搖頭,道:“才沒有!娘親懷著小弟弟,潮兒和玉兒都是大孩子了,才不鬧呢!”
“哥哥弄錯了!才不是弟弟,是妹妹!”
“不是,一定是弟弟!”
倆小家夥認真地拌起了嘴。
沈風荷腹部微微有些隆起,聞言沒好氣地道:“你們去洗了手,馬上開飯了,今晚有你們喜歡吃的燉羊肉。”
兩人聽了,立刻去洗手去了。
沈風荷笑道:“你這來得這樣頻繁,沒的叫袁旭他們為難。倒不如讓他們給個信,我去宮裏好了。”
蕭雲朔攬住了她的腰,笑道:“你現在身子不便,潮兒和玉兒年紀又小,去了宮裏要嚇到的。還是我跑吧。還是說,你不想見到我?”
沈風荷的隨身空間,海潮和玉隱也都繼承到了,瞬移的功用也有,並且,母子三人的空間還是可以互通的,因此可以和她一起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宮。
沈風荷嗔怪地瞅了他一眼,道:“我可沒說。”
蕭雲朔的手覆在了她的腹部,笑道:“小家夥今天有沒有踢你?我聽聽?”
上一次她懷孕生產,他全部都錯過了。
這一次的這個孩子,他一定要從頭便參與進來……
深夜,沈風荷依偎在他的懷中,眼眸靜靜地描摹著他的輪廓。
上天到底待她不薄,蕭雲朔的確做到了他的承諾,與他一生一世一雙人。
隻是,也難為了朝中的大臣們,每個月總要上不少的折子,督促蕭雲朔選秀納妃,新立皇後的。
不過,蕭雲朔都直接已閱不回,用的理由居然是那年大病一場傷了身體的根基,不好行那方麵的事,否則病情複發,會有性命之憂。
這當然是無稽之談,否則她肚子裏的這一個又是哪裏來的?
天盛九年,聿宣帝蕭雲朔‘駕崩’,因無子嗣,故立詔傳位給九皇子蕭雲昊。三年後,蕭雲昊大婚,封沈青杏為後。
聿宣帝‘駕崩’當年,醫館被顧鴻誌買下,依舊由沈娘子交出的女弟子坐診,沈娘子及孩子則隨著夫君離京,隨後曾有不少人或在北地或在嶺南或在東部依稀見過他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