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如餘鶴之前在電話裏說的,像他這樣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大學生,沒有門路、更不敢相信影視城門口坐地起價的黃牛,很難找到本就保密嚴格的餘鶴的劇組。
他在影視城無頭蒼蠅一樣晃悠了很久都沒找到餘鶴的拍戲片場,如果宋筱筱仍舊到最後都不肯鬆口告訴他消息的話,他壓根什麽東西都無從得知。
不知道餘鶴在劇組裏拍戲會這麽危險、不知道他帶傷硬抗著拍完所有的戲,在生日這一天。
現在的他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外人,被完全地排斥在外,任何有關餘鶴的消息,他都沒有資格被告知,連心疼都來得比任何人都遲到。
無力、擔憂、焦慮、不甘交織著纏縛在他心髒上,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到醫院了。
車還沒停穩,徐行就已經推開門跳了下去,一邊拔腿往宋筱筱給他的定位跑,一邊用手指在屏幕上狂點一通確認把打車錢付了。
宋筱筱和陶晟在病房外麵的長椅上坐著,陶黎陪著餘鶴在病房內。
徐行沒見過陶晟幾次,對他不熟,不過從樓梯上跑上來的第一眼就瞅見了宋筱筱,腳下一轉往她那邊跑過去的時候險些滑了一跤。
宋筱筱聽到腳步聲,轉頭看到徐行,站起身還沒來得及跟他打招呼就被徐行微喘著氣砸了一連串的問話:“現在怎麽樣了?鶴哥在哪?傷得很重嗎?”
“還在上藥打石膏,”宋筱筱抿了抿唇,一臉憂愁地轉頭往半掩著門的病房看了看,聲音很輕,“鶴哥不同意住院,也不同意向劇組請假,待會兒要回影視城的酒店。”
徐行不讚同地擰起眉,動了動唇似乎是想說什麽,但以他現在和餘鶴的關係,不管什麽都輪不到他來說,徐行想到這,眼神黯淡地閉上了嘴。
病房門從裏開了,陶黎和醫生討論著什麽一起出來,徐行屁股都還沒在椅子上坐穩就霍然起身朝那邊走了幾步。
他動作實在太急切,以至於陶晟都探究地往他身上多看了幾眼,宋筱筱能感覺到他的關心則亂,有些不忍,跟著站起身時在徐行身後小聲說:“鶴哥就在那間病房裏,我們待會兒去幫他拿拐杖,你先進去看看吧。”
說罷就拉了拉神色警惕的陶晟,在陶晟隱隱防備的眼神裏小聲和他咬耳朵:“是鶴哥的朋友,今天是鶴哥的生日,他本來是要來給鶴哥慶祝的。”
徐行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了幾秒,借著房門玻璃上的一點反光簡單確認了自己看起來沒有太狼狽,深呼吸一口氣後整理好表情,抬手敲了敲門,聽到裏麵溫潤的一聲“請進”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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