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沒想要這麽快就說出來的,比起一定要和你有某種更親密的關係,我更怕你疏遠我。可是我……我不想再像今天那樣了,你的一切事項,我都不要再被隔絕在外。”

“我不想是被你處處關照的小孩,我想是可以照顧你的男朋友。”

“當然,要是你有什麽白月光朱砂痣……”徐行稍稍撤身,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遠了一點,不太自然地笑了一下,迫切的語氣也緩和了下來,似乎是想借此掩藏自己的緊張,“也沒關係,你可以拒絕我的,我不想讓你為難。”

他的姿態放得足夠低,足夠真摯誠懇,也給足了餘鶴退路,讓人幾乎要無法出口拒絕。

有那樣恍惚的一瞬間,餘鶴想要頷首答應,想抬手再碰一碰徐行微濕的眼尾,說一聲“好”。

然而他到底是個在社會摸爬滾打多年的成年人,理智會絕大程度地拽回他的衝動,告訴他,這是不合適的。

可讓餘鶴第一反應顧慮的,並非是自己喜不喜歡男人的性向問題,也不是要如何委婉不傷害到徐行地拒絕他。

而是在聽到“白月光”三個字時,腦子裏浮出的竟然是“鐵小葵”三個字。

年少輕狂的時光已經過去太久,餘鶴已經不明白屬於他自己的心動到底是什麽感覺了。

也許是他飾演的男主在看到女主眸光流轉、巧笑嫣然時的情不自禁,也許是女主梨花帶雨時的心疼。

但那都不是餘鶴作為他自己的真實情緒,那是他化身為角色時,對另一個角色的情感。

不可否認,他在看到徐行笑意盈盈地湊過來時會心情柔軟,會不由自主地對徐行多加照拂,在看到徐行為自己的傷勢著急難過時也會心髒微疼酸軟,以及被在意著的觸動,不願意他為自己擔憂。

在對上那雙眼尾微微下垂、澄澈幹淨的眸子裏都隻盛著自己的眼睛時,餘鶴也會有一瞬的恍惚和動搖。

這也算心動嗎?

可他又忍不住借由這種情緒想起別的事,那種他從最初在臨安見到徐行時所感知到的熟悉和親近,讓他在這一刻抽絲剝繭出了一個緣由。

——徐行實在太像小葵了。

當初他也曾對小葵有過心動,是他在獨自難眠的深夜時被安撫的依賴和慰藉。

那麽對於徐行呢?

對徐行的縱容和過分關切,對徐行的特例,是因為他像小葵,還是因為隻是徐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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