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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顧懷章給包青天梳完毛, 剛要準備把狗帶回後麵狗屋去,不想才走到門廳旁邊那個岔口,包青天鼻尖在空氣裏嗅了幾下, 就一擰屁股往另一條路上跑。
德牧在南湖從來都不用牽繩, 但是很聽顧懷章的話。顧懷章忽然就沒了狗, 微微一怔,轉身大步追上去。
誰想沒走幾步,就看見路邊長椅上蜷坐著一個人,腦袋埋在臂彎裏,旁邊歪歪扭扭地停著輛眼熟的自行車。
顧懷章手指勾住包青天脖子上的皮項圈,蹙眉打量迷迷糊糊仰起臉的小青年。
“你生病了?”
“嗯……啊?”池鴉反應了好幾秒,然後點頭點頭,“好像是……”
他摸摸自己的額頭, 跟顧懷章說:“我有點、發燒。”
顧懷章看他還挺清醒, 就說:“回去, 讓張媽給你拿藥。”
“不、不用,我不、吃藥。”池鴉臉色微紅,身子一歪在長椅上躺下來, 乖乖巧巧地說,“麻煩給我一床、一床被子, 我捂著、發發汗,就好了。”
顧懷章擰眉看著他:“不要躺這裏。”
“那能、躺哪裏?”池鴉緩慢眨眼,很努力地理解他的話, 五秒後他露出茫然的眼神,“你, 你不讓我, 躺床上嗎?”
青年圓溜溜的貓眼指責地看著他, 眼神流露出被欺負的委屈:“這是、我的床,我就、我就躺。你走開!”
顧懷章:“……”
他收回覺得這人還清醒那句話。
這是早給燒傻了。
他頓了頓,伸出手,四指並攏,輕輕碰了下池鴉的額頭。
觸感濕潤,是額頭上浮起的細汗,被風吹得冰涼。
可那點冰涼過後,立刻就露出了底下滾燙溫度的猙獰。
顧懷章皺了皺眉,手伸在半空不知道碰哪裏,隻能開口叫人:“別睡,起來回房間。”
已經重新閉起眼睛的青年把自己又縮了縮,喃喃,“你好吵,好討厭……”
顧懷章麵無表情,盯著他看了兩秒,利落伸手,抓著他手臂一用力,就把他整個人從長椅上給拎起來。
池鴉倏地睜眼,像小動物受了驚:“你幹、你幹嘛?”
顧懷章大掌穩穩握著他胳膊:“走。”
“走不動。”池鴉難受地皺眉,一個勁兒地往地上出溜,“我腿疼……”
包青天還在兩人腿底下打轉,一個勁兒地要往池鴉身上撲,嗚嗚叫著想叫人跟他玩兒,池鴉伸手抱住狗脖子,感覺大概感覺毛茸茸得很暖和,就抱住不撒手了。
顧懷章盯著麵前一副相依為命誓死不能分離的一人一狗,眉頭折起的皺痕不由又深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