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以達手執著光電筆,移動光標至其中幾張圖的部分腦區,示意眾人。

“其次,傷患原為四級哨兵,覺醒的感官為視聽味嗅,現狀為四感全失——”

這時,吳靖峰的手機屏幕閃了閃,進來一條信息。

他稍用筆記本擋了擋,點開去看。是剛剛他讓塔內的朋友幫忙查了下那個趙XX哨兵是個什麽人,來了回復。雖然也沒多少內容,正如科主任所言,資料尚在保密期內,倒是幾年前與肖少華有關的一條花邊新聞引起了他的注意。

吳靖峰從鏈接戳進去掃了一眼。原來是個過氣的前男友,他心想著,鬆了口氣。感到自己後背濕了一小塊。

“在此,我需要著重說明的是,這並不是普通的失感。傷患所遭遇的是失明、失聰……”感官科科主任的發言仍在繼續:“失嗅、失味。”

似乎聽到有人倒抽一口涼氣,謝以達點了點頭,將他的話補全:

“即言之,傷患現在徹底失去了他的視覺、聽覺、味覺以及嗅覺。”

他話落的同時,隻聽“哢”一聲,眾人回頭去看,原來是肖少華不知在想什麽,竟然一下把他的光電筆給掰斷了。

吳靖峰一驚,忙從包裏找出一支備用的,從旁遞上。

肖少華也沒說話。他直接將斷成兩截的光電筆扔到一邊,很利落地換了根筆。

謝以達收回目光,抬手輕點半透明的光麵板,換了張圖。

隨著他動作,一個碎片集合似的球狀全息模型出現了眾人麵前。

“這是——”

他隻說了兩個字,就被敲門聲打斷了。

“請進。”

謝以達高聲道。會議室的門被推開。是一個普通人住院醫師,穿著刷手服,口罩一邊掛著,一邊沒戴。他站在門口道:“報告主任,傷患醒了。”

謝以達聞言放下光電筆,站了起來,環視一圈:“走吧,我們先去看看傷患。”

深秋的寒風攜裹著輕薄的陽光,沿著窗台,蔓了長長一層。

病房在走廊的盡頭。

這是一間由特需病房臨時改建的重症監護室。打開外部的房門進入後,裏麵又隔了一道玻璃門牆。

透過玻璃門可以看到傷患的床位四周掛了幾彎五彩繩,除了屏蔽器,上麵還栓著些玉符似的東西,加上地上不知什麽做的紅顏料繞著床位畫了圈八卦的圖紋,頗有幾分法事現場的調調。

一幹人便在玻璃門前停下了。科主任謝以達又清了清嗓子,試圖解釋:“十九局的人弄的,據說這樣可以完全隔絕精神力。”

這是他今日第二次聽到這個詞了,驀地回過神十九局就是俗稱的龍組,吳靖峰不由一凜。謝以達看向眾人:“傷患的情況比較特殊。目前暫時禁止接觸任何一點精神力,包括擁有精神力的異能者。所以,”他道:“我就不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