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這才想起,這位覺醒了視觸嗅,年輕時在外科被稱作“無影指”,現在雖然年齡長了,視覺係異能稍有退化,從臨床的第一線退了下來,畢竟還是一名三級哨兵。

科主任既如此說,能進去的人便寥寥無幾了。哨向們都隨他留在了外麵,向護士長及主治醫師詢問傷情,查閱病歷。肖少華等人跟著那位普通人住院醫師進入玻璃門後。

多年前,剛與哨兵分手那會兒,肖少華曾無數次設想過,他們多年後若再見麵的可能情景。這些年來,想的次數少了,隻是偶爾也會飄過腦中的思緒。——興許某天在某個街角,他就會遇見哨兵牽著向導的手,兩人笑語親昵,並肩走過。又或許,某天不經意地抬頭,看見他們在電視上接受首長表彰,再或許……去臨床科找人的時候,看到哨兵和向導正互相依偎著坐在隔壁保健科休息區的長椅上,麵帶羞澀而忐忑地等待他們的生育體檢。

反正絕沒有一種是,哨兵像眼前這般,直挺挺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無聲無息、無知無覺的樣子。

聽著何凱龍向住院醫師詢問具體傷情,肖少華的目光落在了哨兵的臉上。那張他一度恍若夢中也能描摹出的英俊麵容被一圈又一圈的繃帶包起來了,看起來像個木乃伊。隻露出一雙緊緊閉著的眼睛,還透著些許他熟悉的端倪,他們進來前看到他睜開一會,現在又閉上了。

肖少華盡量控製自己的嗓音,令它聽起來如常:

“他的頭怎麽了?”

住院醫師看了一眼,答:“傷患先前任務需要,做過一種矯飾麵容的小手術,早上整回來了。”

肖少華:“除此之外,是否還有別的異常狀況需要說明?”

這位年輕主任的語調冷淡得近乎不近人情。住院醫師歎了口氣:“向導的精神力共鳴爆破造成的傷害,除了異能方麵,您還可以參照頭部遭遇嚴重撞擊後的後遺症……”

何凱龍接上他的話:“也就是說傷患現在的腦子也有點不清楚?”

住院醫師點了點頭,拿起平板,調出病歷遞給對方:“尤其五感中有四感已被剝奪了,這種情況下,很難控製不去產生幻覺。”

上世紀中葉著名的感覺剝奪實驗,其歷歷折磨的殘酷迄今亦記載在醫學教科書內。

“此外,傷患當下不能碰到哪怕就十勒克焦的精神力。”住院醫師道:“假如現在有人對普通人使用精神力,因為精神力源未覺醒,我們普通人可以說基本不受影響,也不會有什麽感覺。但假如這會來了一名低階哨向,僅僅對他探出一點精神力觸梢,他就……”說著他搖了搖頭,“總之比玻璃人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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