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乞望過愛情的天國,可見到她我真想造反倫理,讓人們嚷嚷去,我隻想用人性去填補生活;那怕是一段浪跡天崖的生活,像歌兒唱得那樣:走訪煙霞。
那段日子我的嘴角總是笑。其中有那麼幾天無論是看電視還是作畫,還是做別的,像似把一年的笑都集中了一起,整天地笑嗬嗬,老婆問我:“揀著錢了…?有事沒事偷著樂?”我心想這世界上比揀錢還快樂得事多著呢。那以後,以後再就沒有了那樣開心得時候了……。
餑餑和候晶她們每人給我畫了一張肖像,候晶的誇張、嚴肅,好像我是偉人決勝千裏似地,雄才大略;而餑餑的把我的鼻子、嘴型、眉毛、頭發誇張到一個極致,整個一大俗物。讓人一看就禁不住樂,就是一張漫畫,我特喜歡,以至於大智大勇的智者在她——這副肖像畫麵前都揶揄的很呐。她的畫確有個性。
窗台的幾盆花也長勢特別的旺,麵對著眼前的快樂,我的心也蠢蠢欲動,想給人生一次溫良的小改革,不隻一次地想;但最終還是息滅了,破滅了。事情是這樣的,由於候晶的不斷努力,我的重心稍稍移動了點,可這有什麼關係呢?候晶怎麼能在我心裏有位置站住腳呢?後來我發現這件事傷害餑餑不輕,卻為時已晚。再後來就是誤會連連,剪不斷理還亂麻煩事接二連三。
那天中午我摻與了她們的撲克牌,最終是要決出一頓飯來。我知道她們倆個都想接近我,與我同樂,當此興事,豈不亦樂乎;誰能拒絕美色呢?局子還沒散我就說這頓飯我請,讓大家都輕鬆點別那麼緊張,氣氛渾和點不好嗎?我是最主張一團和氣的,上上下下界限不必太分明,隻要大家各司其職把事作好。
餑餑說那怎麼行,“贏錢的別向兜裏裝,我來主持公道……。”當然有不痛快的,候晶在一邊撇嘴樂,我知道候晶頭腦非常現實的人,餑餑的言行無異於在她看來是作秀。她即不會像餑餑那樣惹一部分人不高興一部分高興;也不會花這種落地無聲的錢搞大家樂的事。看著大家幹巴巴地不說話我說,我包零頭,錢不夠我拿,一句話大家都樂了。真戈,打完排都興奮的要命,家夥,一去七、八個,整個一吃大腦袋。
席間我說曾經結識過的幾個靚女人……,她們妖豔明媚的很……。然後我瞅著她們放笑。她們笑而不語卻都支楞個耳朵,候晶仰起臉琢磨著等我說下去,餑餑神秘而溫順地垂著頭,像似一個鼓勵。女人對你有那個好奇心很重要。餘加新在一邊:“能讓宏院長看上的人太少了噢。”她煽情地一句其實挺憨。我說“我這個人有原則,和本單位內幾個女同誌聊聊還差不多,不愛瞎搭咕。比如和餘小姐這樣的有品味有層次的美女在一起養神怡目……,就是老了點…。唉,真遺憾沒趕上餘院長年青的時候。”(沒準倒退十年我不會像現在這麼厭倦她。她太成熟了,保守、自私、狹隘、標榜自己又愛數落排斥他人,不甘寂寞又嘲笑他人淩弱弱勢;她要的是死靠上一個人作經濟後盾,不是情人,是拉幫套的。那種精神和肉體上的完美結合在她那兒永遠都別想,不存在。)餘加新聽了嘴都合不攏了,大家都在笑,我偷瞄了一眼餑餑,她也在抿嘴笑,我心想前幾句說給她聽的,知道不知道?彼此心儀應該是心有靈犀才對。她們每個人都很開心,笑容揚了一臉,滿意的精神頭還都以為自己是了公主。隻有左鉗鋒那雙眼睛針紮地瞅著我,在我左耳朵那兒變成風(不是小蟲子)颼颼冷風吹得我左邊臉直發緊。我立馬收住了笑容。然後專門瞅她露出傻瓜一樣空洞的笑容,挨她幾個白眼珠子翻愣是必然的。唉,惹她沒我的好日子過。假如我和餑餑愛過之後會不會也這個德行?候晶看來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她對領導充滿了愛,對男人如我這樣的人來說每一天都是個刺激。(那時想事真是狂妄,何必呢,尤其是失了餑餑的心。人也是有極晝或極夜。餑餑……。)記得那天我們吃過飯又去跳了一場舞。
候晶的眼神那叫一個浪,她拉著我的手不肯放下,於是我們連跳三個曲,我放開她的手打算回到座位上,是不想讓人看出點什麼破綻,托辭歇一會兒。想不到候晶她撒嬌地努起嘴,眼睛裏似怨非怨半戲半怒地瞪著我,我說過我是禁不起這樣的矯情美意的人,我說;“休息一下…”她白了我一眼,“人家還想跳嗎!”。這小聲又細又癢像有一隻抓到了心尖上的小手在那兒挑釁似地逗我。誰能不著迷呢!就像看到了雲歡霧罩裏嬗變詭異嬌嫡嫡的小美人似地,那叫讓你坐臥不寧,心猿意馬噯。我猜她還會有什麼魔法跟在後麵呢?癡呆了地盯著她,迫不急待地等她好節目,猜不著卻美滋滋地心裏頭。當時我一定笑得跟傻子似地張著嘴,差不多?一定是!餑餑在什麼角落裏盯著我我忘了。根本沒在意。可後來才知道這情景她看得一清二楚,特在意,以至耿耿於懷,真的:中傷了她。她對我的定格基本是衝這件事定的格,再加另外點事,後來我們算是徹底沒戲了。我一直搞不懂,這有什麼一輩子忘不了的,能透視出我什麼靈魂問題嗬?不依不饒的?
差不多要過年的時候,餑餑依然沉浸在那段事的痛苦思索中。我不知道她都在想什麼,是不是對我要求太高了抑或愛我愛的很了不起?甚至忘了我是有家室的人,‘不是第二次握手唉,餑餑。’我想餑餑能聽我分解。然而她萎靡的樣子延持到年後,讓我的心口陣陣發堵,偶爾地一天她終於綻開了笑容,我的心情也舒服許多,但又是因為候晶的關係再度結冰。事情是這樣的,候晶始終對我挺那個,扭扭地身材那叫帶勁,高挽的朝天鬏那叫精神,寬厚的嘴唇就是梵高剛給畫上去的,青黑的眼影那叫酷妝,怎不迷死個人?就是想跟她玩玩。就是光聽她叫大哥哥,就跟吃了脆棗似地脆生死個人,心向外一拱一拱揣不住似地,神氣不神氣叫痛快,是不是。大男人怎麼個讓美色給嚇著的?況且她是有求於我,這我也知道,她早就在似求非求我,認真不認真地時候給說了,就是有一次她給我敬酒,嘰嘰地說過,也不是什麼難事,我又不是支付不起她的這點情意,就算給過路蚊子咬了一口又能怎麼樣?浮萍聚散來去自由,自由自在不是挺好嗎。餑餑要這樣很多事都好辦了,不過餑餑這樣也沒甚滋味了。餑餑的可愛之處就是情意深長,憂鬱的眼睛總是愛怨交集,撩起你心裏一蹦蹦地感覺,情深意篤的感覺久違了地回到了我心頭。放不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