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往就是這樣對自己的意識並不十分清楚,或者說對自己潛在意識呼喚並不見得聽的明白,行為已然先於思想的判斷動作了。我得意識裏裝滿了圓的圖型,乳房、屁股、腰肢、眼睛、臉蛋,兜子、發型,都是動的,扭的,曲裏拐彎的,閃爍的,嬗變的,亦真亦幻,像三維動畫忽近忽遠,近在咫尺,咫尺又天涯;心頭布滿了毛草焦躁,就像蜘蛛爬來爬去,抓不掉揪不去給那張網罩著。比起年輕的時候,隻是不再躍然紙上非畫出個性狀不可,而是床上,沒有性狀輪廓盲目地zhan有欲的渴求。盲人摸象亦充饑不是。餑餑在我心裏暫時隱退了,像似一粒種子我存心要晾起來,等到一個什麼季節呢?春暖花開的季節再灌溉,讓她發芽開花結種;我是這麼想的,餑餑永遠不會理解也不會知道、明白,要她錦上添花。喜好妲姬更戀女媧不是。然而我還是錯誤地估計了自己。不由分說地餑餑時時影響著我的情緒。這個力遠比我認識到的要強大的多。她幽暗又清湛的眼睛是那麼深刻地影響我的情緒,其實她已經先於我的決擇在我心裏破土萌動了。隨著她的波動而波動,隨著她的憂鬱我的心也晴朗不起來。我沒那麼像我想像的快樂,盡管我想不在乎,但總有那麼一點小小的欠疚感,盡管我不會像基督徒那樣鞭笞自己的yu望,卻會像偶爾其中的一個卑劣者那樣縱欲行為。這便是我,忤逆如此。看著她的眼神我就開始後悔那天不該那麼緊地抱著候晶,給餑餑留下的深刻印記挖不出去,摳啃不掉,恐怕她會永遠心存芥蒂地和我楚漢之隔;一直這麼對我冷漠到底也沒準,會不會升級也未嚐可知?總之候晶在的時候我不會流露後悔,隻會表現出義無反顧、勇往直前;然後瞅著餑餑再自責,循環反複而已。冷戰我是不怕的,可因愛成恨又何苦?況且我本賞識她餑餑的呀,但我還是選擇了冷戰。我畢竟是掌握著他們前程,至少在一段時期內,他們能否通過,學有所成,去留在於我,也在於他們的個人表現,態度。雖然我自覺這種卑微的想法見不得陽光,但我還是要這樣想下去,並持以權者至尊的感覺去品嚼它,玩味其中,卻也其樂無窮;貪是劣性,卻也是人性。
候晶再次站到我跟前的時候真讓我難為情,她的笑臉好像對著鏡頭,對著我的腦門子說“茄子”似地。那麼過於甜蜜的笑真讓我過意不去。我刻意瞄了一眼她的細腰以下對她露出欣賞地笑容,肯定是淫了點,她非但不在乎還向我努起嘴來,似乎她不快活,其實很得意,我看得出。我和她擦肩過去多時了她還站在那兒不動,我耿著脖子就是不回頭,憑知覺我知道她進了畫室;我有好幾天不常去那兒了,有好幾個副教在那兒盯著指指花花,我又不是主教、她們的老師、不宜在那兒晃來晃去。
回到辦公室,候晶的笑臉在眼前閃個沒完,這個聰明機靈的小辣椒那種鮮亮亮的刺激分明是挑釁,豈不知我骨子裏本就土生土長著野性。我想起小時候地裏綠油油的莊稼,蹲在上麵惡屎撒尿我都幹過,反正雞飛狗串的禍害莊稼的又不是我一人,說也怪,莊稼反而長的更壯;蹲在地頭我整天看著雞嗬鴨呀,豬嗬狗嗬什麼的…,我就納悶它們怎麼一到地裏就歡呢?那怕亂串亂蹦也是好的?奶奶給我講那些有錢人是怎麼騎馬在地裏撒野踐踏莊稼,和豬狗一樣……。如果不是一種罪惡,那可能是世上的一種絕好遊戲,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人頂著罵名快活。扔掉了煙頭,我信步來到了畫室,餑餑理也不理,頭不抬眼不睜地眼中無物,低著頭。‘什麼了不起的,’有時該給她點刺激,就得給她點刺激,那天那麼作就算對了,我不懷好意地藐了她一眼,我知道對候晶這叫高興,是個鼓勁。候晶一直都在盯著我,知道我就是被她的巧笑給勾來的,這點她自信,無疑了。向我諂媚的女人從來就沒斷過。我瞅著候晶畫夾上那張亂乎乎地草圖,整個——塗鴨;我說:“現在外地大米價挺高嗬,哈…。”當時怎麼冒出那麼一句,可能又想起了地裏的活。弄得全體學員都目光集中在我的臉上,隻有我的眼珠沒動盯在候晶的的紅紗巾上,她一定滿意,定了。看著她勝利的微笑,我也精神抖擻,生活不能沒有點調劑,比如候晶,就是我幹巴巴的生活中的一點刺激,人活子不能太板了不是?於是我們嘮了一陣大米,作畫與買大米是有關係的,有比頭的例子:“換大米和搞音樂藉一身者的戲前幾天還演過呢。”我半開玩笑地一句,大家又都笑了,重低下了頭作業。我在候晶旁邊坐下,和她正經八百地嘮起生意上的事,正像我感覺到了那樣,她是精於生意場的料,看來交際方麵也不錯,從她頻繁的電話裏得到的一點啟示吧,我想以後往經濟人方向發展是合適不過的了,她畫畫不會有什麼健樹。我暗笑和候晶居然談得還挺合拍,我是最最不精於買賣的了,居然和她攀談起來興致大發,真個口若懸河,有一層過著嘴癮跟著鼓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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