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
顧聽肆盯著她，唇角輕扯了一下，像是做出了回應：“我隻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如果你告訴我，我放你回去見蘇啟安。”
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蘇予詩忙不迭開口：“我說，我說！”
顧聽肆眯了眯眼，幽沉的眸色比夜色還要寒涼：“謝明軒是怎麼死的。”
蘇予詩愣了一下，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謝明軒是薑可染的師父，為什麼顧聽肆會問這個？
可惜她的遲疑，被當成了隱瞞。
顧聽肆也沒打算她能乖乖全盤托出，他站起來，垂下眼簾，鴉羽長睫投落暗影。
薄唇輕啟，淡淡吐出兩字：“上刑。”
蘇予詩心中警鈴大作，腦海中湧現出一連串恐怖的猜測，她趕緊求饒：“我說！我都說！我知道的我都說！”
她已接近哭求，但還是被人死死按住，閃著寒光的針尖就這麼筆直插進她的指甲。
暗房內頓時響起哀嚎聲。
“是謝明軒為了保護薑可染！啊啊啊！！！憑他的能力....早就算出薑可染是走丟的蘇家女兒！可是天機不可泄露...他什麼都沒告訴旁人！薑可染是他的徒弟，命中又有一劫，是他！心甘情願幫薑可染擋劫赴死的！”
“啊啊啊啊！！！我知道的都說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
哀嚎聲中，顧聽肆倚在牆壁上，麵容的一半隱藏在了黑暗中。
果然如他所料。
所以蘇影和傅聿辭再讓薑可染找回記憶這件事情上，態度模糊。
如果薑可染知道是自己害死了師父，必然自責內疚，也許還會想不開，相比之下還是讓她呆在京都一輩子無憂無慮更好。
但顧聽肆很清楚，真正害死謝明軒的人，是蘇予詩和蘇啟安。
暗房裏，蘇予詩的身體瑟瑟發抖，冷汗如雨般從額頭滴落。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已經供出了一切，卻還在經受非人的折磨。
黑暗中，她用盡最近一絲力氣，拽住了顧聽肆的腿。
“求求你...我已經都招了...不要...”
顧聽肆居高臨下俯視她，突然笑了：“謝明軒在M國出名，一是因為他的醫術，二是因為他知天命會占卜。”
幽幽的話從頭頂傳來，蘇予詩感到一股冰冷的恐怖從脊椎上蔓延，
“他的醫術傳給了薑可染，而另一個傳給了我。”
聽到這裏，蘇予詩眼中透露出無法遏製的恐怖情緒。
“你和蘇啟安殺了我的師父。”
“你覺得你會是什麼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