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國機場,浮雲低沉,空氣中裹挾著濕潤的霧氣。
私人飛機在停機坪上降落,俊美絕倫的少年一下飛機,便被媒體團團包圍。
“沙利爾王子,這次回國是為了參加姐姐的婚禮嗎?婚禮結束還會長留在S國嗎?”
“外網上傳,你和M國蘇家的婚約要告吹了,是真的假的?”
“如果不是為了婚約,你為什麼一直留在M國不回來呢?”
一聽見婚約兩字,沙利爾一張俊臉霎時漆黑。
姐姐得償所願,自己來參加婚禮自然高興。
可他心裏的那個人,卻怎麼也見不到。
別說X組織了,他就是找遍整個M國都找不到她。
身邊的保鏢將八卦記者統統攔下,低聲在他耳邊說:“殿下,傅總身邊的司澤來了,就在私人接待室等著。”
司澤?那是傅聿辭的左膀右臂,他來找自己做什麼。
難道是姐姐的事情?
沙利爾加快腳步,推開接待室的大門,看見了站在圓桌前的男人。
一身深灰色的筆挺西裝襯得他氣質卓然,清俊的輪廓染上些許清冷。
沙利爾有些驚訝:“傅總?”
他回過神來:“出什麼事了?”
要知道在M國的時候,姐姐苦心計劃都沒能見上傅聿辭幾麵,這下他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肯定是有事情,還是不小的事情。
傅聿辭眼神裏掠過一絲凝重,沒了往日生人勿近的漠然,語氣裏滿是懇求和不安。
“我想請殿下幫一個忙。”
-
S國的讚比瓦江畔,停泊著一艘豪華輪渡。
迷離的夜色裹挾著清冷的江風撲麵而來,江岸是絢麗瀲灩的霓虹燈光彙成的長河,輪渡的豪華包廂內卻是劍拔弩張。
蘇啟安坐在單人沙發上,雙腿交疊,侍應生遞上煙和打火機。
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蘇啟安慢條斯理地點完煙後,眯了眯眼,看著麵容清冷的男人帶著一群黑衣人從門外闖入。
他的眼尾泛起薄薄的紅,淺色的冷眸吹了江風,氤氳著層層瑩光。
終於見到了想見的人,蘇啟安輕吸了一口煙,不緊不慢地開口:“都說傅家兩位少爺是截然不同的性子,如今我看著,倒是越來越像了。”
顧聽肆麵上向來是吊兒郎當的公子哥,但薑可染不見的這些天,他已經完全換了一個樣。
他不裝了。
再找不到她,他真的會瘋掉。
好在他終於收到了蘇啟安的消息,他一刻不停地過來了。
顧聽肆不是來和蘇啟安拉扯的。
他直截了當地開口:“人呢。”
白色的煙霧下,蘇啟安挑了挑眉。
顧聽肆深吸了一口氣:“蘇予詩什麼事都沒有。你讓我看她一眼,或者聽聽她的聲音。”
蘇啟安聞言嗤笑:“顧公子,你在和我談條件?”
顧聽肆呼吸凝滯,似是忍了又忍。
他不是來談生意的,他隻要薑可染,要完好無損的薑可染,別說拿他手上的蘇予詩去換,要他命都行。
蘇啟安正是知道薑可染是他的軟肋,所以才敢這麼和他講話。
顧聽肆隻能放緩語氣:“你想什麼時候換人。”
蘇啟安綁架薑可染無非是為了救蘇予詩,蘇予數是蘇啟安的親生女兒,他自然想早點見到她。
可誰想,蘇啟安挑釁似的挑眉,想了想說:“等婚禮結束吧。”
顧聽肆的眼皮顫了一下,他腦子裏的弦將將崩斷,在失控的邊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蘇啟安一點也不著急。
說明他吃準了自己,他手上捏著薑可染的性命,就不怕自己對蘇予詩下手。
況且他說婚禮之後,更讓顧聽肆確信,這次的綁架事件裏還有傅明義的授意。
蘇啟安慢悠悠吐出煙圈:“就在儀式後吧,等儀式結束,皇家教堂後門。”
顧聽肆的手緊緊攥成拳,因太過用力而微微發抖。
他的喉結滑動了下,像是在克製著情緒:“好。”
說完,他轉身便走,在要跨出門的那一刻,他再次停下。
蘇啟安對薑可染的恨意並非一點兩點,薑可染是蘇家真正的繼承人,如果她活著,必然會破壞蘇啟安奪取蘇家的計劃。
他自問做事總有十成的把握,這次卻隱隱感覺不安。
心底的恐懼逼迫他再次開口。
“不要傷害她。”
“我有辦法讓蘇影把蘇家全權交給你,但隻有一個條件。”
“我要薑可染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