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悠悠放下手中茶杯,朝她微微一笑。
“實不相瞞,這碧茶的確是沒清幹淨,不過呢……有你家尊上不遺餘力相救,出不了什麼問題,就不勞角聖女費心了。”
這話無異於是往角麗譙心口上捅刀子,笛飛聲誰都在乎,就是看不見她角麗譙。
她氣得牙癢,惡狠狠剜了李蓮花一眼。
邊上的雲彼丘終於緩緩睜開眼,搖了搖鈍痛的腦袋,虛眯著眼打量起四周。
看清房中情形後,瞳孔微微一縮。
連忙回頭上下看了角麗譙片刻,確定她沒什麼事,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李相夷冷冷睨他一眼,“喲,醒了?”
雲彼丘身形一僵,不敢抬頭直視他,隻敢小聲喚了一句,“門主。”
李相夷冷笑,“你還知道我是你門主?”
“雲彼丘,你還記得自己姓什麼嗎?”
雲彼丘麵色慘白,垂下了頭。
李相夷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繼續冷言嘲諷。
“為了一個兩麵三刀的女人背叛四顧門,對兄弟刀劍相向,你可真夠癡情的。”
雲彼丘皺眉,第一次抬起頭認認真真看著李相夷。
“門主,彼丘從未想過要背叛四顧門。”
“隻是當日情勢所逼,不得不出此下策……”
角麗譙毒害門主,還炸毀了地牢,若當日就這麼被抓回去,怕是難逃一死。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送死,隻能陪著她一同逃出去。
也可借機查清楚她究竟為何要對門主下毒,或許能化解兩人之間的仇怨。
當然,也存了與她長相廝守的私心。
“但我的確對不起紫衿。”
劍上的毒並不是他喂的,但劍的的確確是他刺向紫衿的。
李相夷最受不了的就是他這副優柔寡斷的樣子,但對上他滿目的擔憂,還是鬆了口。
“紫衿沒事,阿娩來信說,他身上餘毒已清,身體也大好了。”
雲彼丘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回頭去看身邊的角麗譙。
角麗譙回眸瞥了他一眼,美目微微一眯,嘴角上挑起笑意。
“李門主,落到你手上是小女子技不如人,不知您接下來,打算如何處置我二人呢?”
李相夷目光冷冽,掃過她笑靨如花的麵龐,沒有絲毫停頓,冷聲道。
“急什麼,等押送你二人回了四顧門,你自然就知道了。”
他語氣頓了一下,又轉向笛飛聲,“笛盟主,你可有什麼意見?”
金鴛盟聖女打上四顧門,即便不願將人交給他發落,也總得給他個交代。
背景板一樣圍觀半天的笛飛聲驟然被點名,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啊?”
“本尊說過,角麗譙早已被金鴛盟除名,不再是我盟中聖女,你隨意處置便是。”
李相夷這才又轉向角麗譙,眉頭一挑,一臉如你所見的神色。
角麗譙看著笛飛聲那張冷漠剛毅的臉,許是早知他如此無情,如今當真麵對時,竟然沒覺得有多難過。
李蓮花屈指敲了敲桌麵,對李相夷道,“你要把人帶回四顧門去呢,我管不著。”
“但在帶走之前,我有話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