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是歲數大了活傻了嗎?(3 / 3)

這些年,這樣類似的事情還少嗎?怎麼自己還是一次次按部就班的走進她的陷阱裏去呢?

這麼多年她當真是一點長進也沒有。

李凡凡看著關絨——

看著這個女人在挨了一巴掌後依舊平心靜氣的站在那兒。

她站的筆直,站的自有勝算。

怎麼會這樣呢?

李凡凡憤憤的想:

為什麼?

為什麼這麼些年了,這張臉就是不老呢?

這樣一張不老的臉,任何時候對男人都是有號召力的。

隻要這張臉輕輕的皺皺眉,李凡凡那位躺在ICU開顱的父親大人又要為這張臉殫精竭慮煞費苦心了。

等到關絨臉上的疼痛輕了許多後,她睥睨著眼開始重新打量眼前的繼女——

她不疾不徐的緩緩開口:

你這是第幾次打我了?

沒記錯的話這該是第二次吧。

小凡,我跟你說,我這張臉除了美,沒別的,挨你幾巴掌也不是什麼大事。

但是小凡,你總是忽略一件事。

關絨停了停,扭過身,看向窗戶。

偌大的玻璃窗像是鋪開後的平行宇宙。

在這塊平行宇宙上,關絨和李凡凡的影子一前一後,分庭抗禮,她們的輪廓是模糊的,但是輪廓和輪廓間是涇渭分明的。

關絨繼續說:

你總是忽略,我在你們李家因為你的巴掌得到了更多。而你,因為你的魯莽一次次失去了你最在乎的。

李凡凡突然想笑:

她跟關絨明裏暗裏的十來年了。難道在關絨眼裏,她把她和李凡凡當成古代深宮裏相互爭寵的女人了嗎?

不過——

論起來——

確實是——

有那麼點意思。

女兒、父親、上位的情人。

確實是滑稽的。

李凡凡突然分不清關絨和她誰比誰更幼稚。

李凡凡冷冷的笑了:

“不就是一個男人嗎你以為我真的在乎嗎?”

“不在乎你這麼快跑來醫院做什麼?”

“那是我爸!”

“上個月,是誰說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做他女兒的呢?”

“我跟我爸的事,輪得到你嚼舌根嗎?”

“李凡凡,你聽好了,你爸他首先是我老公,其次才是你爸。”

她說完輕輕的壓了壓耳後的頭發,對著李凡凡笑了笑,舉手投足中從來都是這幅贏慣了的樣子。

李凡凡被關絨噎的一時說不出話,嘴半張著,直愣愣的,活脫脫一個被氣得說不出話的小張飛。

但李凡凡知道,不能就這麼算了。

她強製性的告訴自己,不可以落入敵人的圈套,要理智,要冷靜,要把火放在對方的營帳中,不可以讓火在自己心裏燒起來。

於是——

李凡凡轉身,走向了醫院的長椅。

她穩穩的坐下來。是重整旗鼓。是在措辭。也是在給自己思考的時間。

這時候關絨還是站著的。

這個角度非常好。

繼女落座,年輕的後母挺著脊梁站的筆直。

畫麵很有意思。

李凡凡悠悠的靠著椅子,把左手放在嘴邊輕輕的啃著指甲。她現在這個樣子讓她有一種說不出的瘋癲和邪性。

這樣過了幾秒鍾,她笑著說:

“關絨,你要不要積點德呢?你忘了,你可是有孩子的人呢?”

“……”

提到孩子,關絨終於不再是那副自有勝算的樣子了。她擰著眉頭終於露出一種急切的想要製止誰說話的樣子。

難得——

難得關絨這樣贏麻的臉也會有如此猙獰怨懟的時刻。

看到關絨這樣,李凡凡開心極了,於是她接著說:

“哈?你覺得我在說你哪個孩子啊?”

“……”關絨的臉開始扭曲。

“你這個表情很好,繼續保持給我看。”

“李凡凡,沒記錯的話,這句話是我教你的”

“對呀,是你教我的,我現在還給你呀”

“……”

“關絨,你要知道我今年二十三歲了。”

“……”

“關絨,你知道你今年多大了嗎”

“……”

“關絨,我這麼跟你說吧,日後我會把你教我的統統還給你”

“……”

“對了關絨,你不讓我跟你提孩子是吧?”

“……”

“這怎麼行呢?你可是有孩子的人呀。”

“……”

“算了,別的我不說了,就說虞晚兒吧。”

“李凡凡,你最好別跟我提晚兒。”

關絨壓低了聲音終於開口回了一句。

“怎麼不能提呢?她可是我的好姐姐呢。”

“所以呢李凡凡,你提晚兒做什麼?”

“做什麼?……關絨你這個人不怕報應的嗎?”

“要報應也是報應在我身上,跟晚兒沒關係。”

“母債子償——你沒聽過嗎?”

…………

“李凡凡,咱們倆有什麼仇,單論。”

“關絨,你是歲數大了活傻了嗎?”

“……”

“來來來,關絨你來,你倒是跟我說說看,咱們倆的仇,怎麼單論?”

聽到這裏,關絨心下一駭。

難得——

難得她這樣水靜的臉也能有這樣慌亂的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