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脈和葉片的顏色都是赤紅,隻是一個深一個略淺一些,若沒有人指點,當真看不出來。

老繡娘道:“她的繡簽很是獨特,整個融入了繡紋之中,並不突兀,當年我還誇獎過一番,誰能想到……”

老繡娘歎了口氣:“誰能想到她再也沒有來過了。”

原本聽到老繡娘說有這位繡娘,他們便也推測繡娘是否是當年的兩個受害者其一,但聽到繡娘臉上有胎記,便知道這位繡娘不是受害者了。

見老繡娘把話都說完,薑令窈才適時開口:“阿嬤,這個榮娘除了臉上的胎記,模樣生得如何?臉上可還有其他的特殊之處,亦或者她是否說過自己是哪裏人士,家住在何處?”

老繡娘仔細思索一番,先是搖了搖頭,隨即她有些遲疑地道:“過去太久了,她住在哪裏,是哪裏人,這些似乎當年就沒問過,所以我也不知是在何處,不過她嘴角這裏……”

老繡娘指了指自己的唇角:“這裏有一顆小痣,我當年還很可惜,她若沒有半張臉的胎記,一定是個美人。”

聽到唇邊痣時,薑令窈心中咯噔一下,她同段南軻對視一眼,便又看向老繡娘:“阿嬤,這繡片您可看出是何時做所?”

這一次老繡娘並未再去看繡片,她很是篤定道:“這繡片肯定已經超過十年,你們看這底布,用的是菱紋錦,菱紋錦六年前便已經停產,左近的布莊都不再生產,但用這種菱紋錦做壽衣卻是十年之前的喜好,當年榮娘賣過來的兩方麵衣都是用的菱紋錦,看著針腳,同當年的繡紋幾乎無差,我以為這麵衣要麽便是十五年前榮娘做所,要麽再往後不超過兩三年,大約就是那會兒光景。”

“不過……”老阿嬤道,“保存這麵衣的人一看便很珍惜,你們看這繡麵上一點都沒有毛糙、起球,甚至整個繡麵幹淨如新,除了有一股怪味,幾乎是全新的。”

薑令窈問:“阿嬤,這繡片已經超過十年,如何能保存如新?”

老繡娘便道:“這繡片得精心養護,不用時以絹絲纏裹,放在放了驅蟲藥的箱籠裏避光陰放,經年不壞,但若是常年得用,便會有斑駁痕跡,亦會掉色,這種赤色會變得斑駁不看,不會如此完整。”

薑令窈點頭,道知道了。

段南軻看向裴遇,見他把老繡娘的證詞都寫好,便也客氣問:“阿嬤,對於這位榮娘你還有能記得什麽?”

老繡娘仔細思索片刻,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隻有這麽多了。”

薑令窈點頭,臉上現出和煦笑容:“阿嬤,若是您想到什麽,便同左近的巡鋪知會一聲,我們會再來詢問,多謝您的配合。”

“阿嬤,還得勞煩你在證詞上簽字畫押。”

這老繡娘倒很是淡定,利落把話說完,便直接簽字畫押,興許是常年畫花樣,她簽得字很是秀麗,頗有些綺麗意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