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工作都做完了嗎？”
她的態度有所軟化，晏瀾清心頭一鬆，終於可以將她剛剛的冷淡歸結到太久未見中。
心沒完全放下，他盯著她的表情變化：“隻最近兩天的。”
“哇哦。”她幹巴巴感歎了一聲，“是……隻兩天？”
晏瀾清失笑，這一笑，衝淡了很多距離。
“兩天後，剛好可以和你一起回南城。”
“我……還不確定是不是能這麼快回去。”
他不置可否，沒有反駁：“今晚呢？你有安排？”
回來的路上，同事好似又提起過這件事。
溫洱點亮手機，工作群裏麵正擺著今夜休息的通知，就連明日，也隻是有需要的小組才需要跟著去。
她想了一下訓練場中借放的小車，還沒有完全完成測試……
算了，他都來了。
也許，這就是上天給的安排。
她搖了搖頭，沒有拒絕：“要一起吃嗎？”
晏瀾清也跟著抬起了手機，他瀏覽最新的訊息，爾後輕聲道：“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你還記得我說的嗎，若是有機會來汀城，會給你一份遲來的抱歉。”
溫洱抿了抿唇：“你沒有需要抱歉的。”
反而是她，諸多愧疚，難以言說。
心裏被無盡的苦痛吞噬，她唯恐自己落下淚來，為他的溫柔和奔波：“小叔叔，對我，你從來沒有任何抱歉的。”
晏瀾清沒有說話，他看著她半晌，嘴角的弧度有一些自嘲：“溫洱，我多想你能更大膽些。”
能朝他索求，叫他不至於這般心亂如麻，無從下手。
溫洱的淚還是掉在了腿上，她低著頭，深呼吸，佯裝不懂：“如何大膽？”
“告訴我，你想要什麼。”他的視線落在她腿上的濕痕，眼神晦暗不明，“是我的許諾、我的承認、我的堅定、還是任何一樣。”
他能給的，已經努力。
但是還是生怕她棄若敝履，那他該怎麼辦？
溫洱不願意再哭一場，於是努力揚起嘴角，掩蓋住那酸澀：“你已經都給了。”
是他承諾的相互了解。
是他在他人麵前沒有猶豫地承認。
是他堅定一往無前在江邊的那場煙花和告白。
他從不欠她。
“晏瀾清，你給的好多。”
多到她不知道如何償還。
偏偏這個人還這般注視她，伸手握住她。
那手好暖和啊，簡直要燙化了她好不容易冰凍的心。
晏瀾清的另一隻手往口袋裏去，卻恍然想起煙都已經落在車內，一地狼藉。
他又笑了，心卻隱隱作痛，輕輕地說：“但你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