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琵琶看著眼前的阿醜，冷笑一聲又羨又恨地說道：“不愧是澄心院出身啊，有這麼多的小手段，不過我真奇怪你怎麼知道是我？”
“因為你太著急了！”薛未眠緩緩從暗處走了出來，看了看阿醜的臉說道：“這醜丫頭今天遮住了那張醜臉你都能一下認出來？未免太心急了些吧？”
琵琶看了一眼阿醜的臉，之前她一直拿頭發擋住了，如今方看清，琵琶直說道“真醜！難怪要拿頭發擋住。”然後走到阿醜麵前眼神略帶挑釁地說道：“沒錯，水色的死跟我確實脫不了關係，當初你不肯幫她救人，確實是我無意中提了一句，隻要再出現一個受害人就可以證明香餌無罪，說實話，我這可是在幫她，想必你們也能看得出來，水色說到底不過是她心甘情願赴死，與我無關，而我之所以攀扯一是想為水色報仇，二也是想滿足她的遺願，你們最多也隻能治我誣賴之罪。”
“說的好！”蘇白有些欽佩地說道：“沒想到事到如今你還能編出一套話來，當真是不錯，不知道你到了暗影閣嘴是不是還會這麼硬？”
“你們這是想屈打成招？”琵琶看了薛未眠一眼，隻見薛未眠笑意吟吟，明顯一副臉狼狽為奸的模樣，她後退了半步，但又轉念一想，說道：“我是上院奴婢，又非外島之人，要審也是九霜閣審問，這暗影閣奴隻怕無緣去做客。”
“你既然不願意去暗影閣，那不如去公子麵前辯說一二？”蘇白意味深長地說道：“事實如何，公子早就了然於心！”
“不，不可能！”琵琶臉色頓時煞白，她咽了口口水，強行穩住情緒，“你在詐我，這不過是奴婢間的小事，公子如何會過問！”
“小事？”蘇白自在地轉了一圈有些得意地問道：“我不是被關起來嗎？為什麼現在還能活動自如？用用你的小腦子好好想想！”
“不，這不可能！”琵琶發瘋一樣衝向阿醜一副恨不得將她撕成兩半的架勢，還沒等碰到衣角就被阿醜一腳踹飛了出去，琵琶趴在地上憤恨地看著阿醜她們一個個指著罵道：“你們憑什麼，憑什麼這麼看著我，憑什麼審判我！虎食人鷹撲兔，自古使然，你們又比我高尚的了多少？我不過就是把擋在我麵前所有的小石子踢開而已，人人都渴望康莊大道錦繡前程，我有什麼錯！如果真要有錯就恨命運不公蒼天不正，讓我生來就不是人上人！”
“你這麼想？”蘇白蹲下來看著琵琶疑惑地說道：“你這麼想沒錯啊？不過……”
蘇白殘忍一笑：“虎食人鷹撲兔，如今是你輸了！想想當初你殺她們時她們哭喊求饒窩囊樣子，你也想擺出那副倒人胃口的樣子嗎？”
琵琶仿佛被人從頭到尾澆了一盆冷水一樣，她看著阿醜緩緩站起身，她擦幹了臉上的淚“你說的沒錯，我輸了！我認！那兩個人都是我殺的，總有人天資高，總有人心思巧，既然無法逾越，就隻有把她們毀掉了！至於水色怪隻怪她一直窮追不舍，不識時務了！”琵琶眼中波瀾不驚，仿佛真在說幾顆不起眼的小石子。
“可我終究也是輸了”琵琶仰頭看了一眼屋外的黑夜，她撿起阿醜之前丟在地上的匕首，用力刺進了心髒。
薛未眠確定了琵琶真的已經死了，看向阿醜說道：“你本來可以攔下她！”
“她心甘情願也算死的體麵了！”蘇白看了倒下的琵琶唇畔有著微微笑意看上去就像路邊盛放的野花怡然盛放與世無爭。
“她若真繼續活著你的謊話可就兜不住了！”竹影從房梁上跳了下來“拿公子來詐她，你可真是……”竹影想了許久咬牙切齒說道：“狡猾多端！”
“過譽了！”蘇白看著薛未眠說道：“還要多謝薛閣主為我作保，才能讓我出來這片刻！”
“好說好說，人皮麵具的方子交換你出來一個時辰也算不得吃虧！”薛未眠指揮手下將琵琶的屍首抬了出去。
“可以回去了吧？”蘇白看著月已西斜有些困倦，這天天這麼熬著，鐵打的身子也撐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