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隱藏起來,又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她不明白。
顧銘將臉扭向過道盡頭,一會兒又轉過臉看她明亮的眼睛,“沒有為什麼,隻是不想說。每個人都有想要隱藏的生活,不是所有的事情需要曝光,這是私生活的一部分。你就沒有不想讓人知道的?”
“你不覺得累嗎,像這樣?”她的語氣很輕,輕盈的幾乎再低一點都聽不見。這次不是因為底氣不足。
顧銘的臉上露出一個很淺的笑,卯卯看見那個久違的,似乎很久都不曾出現的淺淺的酒窩。
卯卯有一瞬的恍惚,那本該是一張常笑的臉才對,所以才會有酒窩,“你笑起來比板著一張撲克臉好看很多,沒有人跟你說過嗎?”
顧銘沒想到童卯卯會對他說這話,他看著她,很久很久都沒有說話。第一次,有人對他說他笑起來好看。
“不要浪費了它們。”她伸手指著他臉頰上那對酒窩,“它們長在你臉上的時候,隻是因為這個緣由。”
“童卯卯。”他低聲叫她的名字,從來他隻叫她童卯卯,連名帶姓的,挑她最不喜歡的方式喊她的名字。如果他們十年前認識的話,她相信這一定隻是孩童式惡作劇的稱呼。可惜,他和她,早已過了能惡作劇的年齡。
“怎麼了?”她仰起頭,迎上他明亮如星辰一般的眸。
他輕輕的捧起她的臉,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的臉上,“那,有沒有人也對你說過,你笑起來的時候會讓人心情變好?”他問她,出其不意的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很輕很輕的吻。
他的吻,不似上次的野蠻,而像蝴蝶的翅膀溫柔跌宕的滑過。
卯卯愣住,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望著顧銘的眼睛。
那晚那個激烈的吻如果隻是個不可預料的意外的話,那麼現在的,又算什麼?
“你……”她結巴的說不出話。
顧銘彎起嘴角,“我好像忘記跟你說一件事。”
“什麼?”
“我喜歡你。”
“誒?”她沒聽錯吧?他不是一向不正眼看她的,他不是從來鄙視她對齊喆那份不死心的愛嗎?卯卯覺得腦子鈍的有些反應不過來。
顧銘沒等卯卯清醒過來,低首含住她的雙唇。她的唇,像微微綻開的花瓣一樣,好似帶著露珠的花苞清新甘甜。於是他攻城略池,步步進攻。
“唔,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樓道裏,卯卯抵住他的胸膛,喉嚨裏艱難的發出聲。
“不要說話。”他捧著她的臉,灼人的熱氣不斷的噴射在她的頸間。卯卯覺得四周的溫度都在隨著他身上的氣息,急劇的上升。
她的手抵在他的胸口,聽見他急速跳動的心跳。那是一顆,健康且充滿活力的心髒。現在,他告訴她,那顆不斷搏跳的心裏麵有她。
“你不怕被記者看見嗎?我可不想因為這件事上報紙頭版。”卯卯不斷的掙紮。
隨即,他一把將她扯進過道的一扇門裏,裏麵是個掛滿衣服的倉儲間。
“這樣不就好了?”他邪魅的笑,再次湊近她。狹小的四周裏,他高挺的鼻梁輕輕的碰在她小巧的鼻尖上,眼角帶笑。
卯卯覺得自己像隻上緊發條的機器人,渾身繃的直直。顧銘的身上,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場,這種氣場對她來說太過熟悉。曾經,也有這樣一個優秀到令所有女人癡迷的男人屬於她童卯卯。
完完全全的,隻屬於她自己。
可以自私的占為己有的男人。
顧銘很快的察覺到她眼裏落寞。這種眼神,他明白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
他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埋下頭用力吻她的嘴唇。
她的心裏,從此以往,隻能有他。
卯卯輕輕的扶著顧銘的腰,嘴裏全是他身上的氣息,有淡淡的青草味和酒精的香氣。
她的回應讓顧銘更加用力的吻她,似乎隻有強大的吻,才能讓他們忘了彼此心裏的痛,才能把牢牢抓住他們的那雙手甩掉。
四周忽然響起一片巨大的掌聲。
顧銘回過神的時候,秀已經結束。Leo站起身,對他說十五分鍾後有一場派對。顧銘點了點頭。後天早上就該是他自己的秀了。
顧銘看起來很落寞,此時此刻他發現自己的願望變的異常微小,隻是希望那個有孩童般名字的女人能來看一場他的秀。
倫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