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她問,眼神凜冽。
“我不允許你這樣!”顧銘說。
“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對我說這種話?”她亦不肯認輸。
兩人僵持,街上有冷風吹過。
“放手。”她說。
顧銘冷凝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沒有一絲軟化的跡象。
“請你放手,顧先生。”她用一個顧先生,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顧銘依舊沒動。
“別忘了紀小姐還在等你。”卯卯說。
終於,他鬆手。
她埋首,轉身離開。
“顧銘和卯卯怎麼了?”肖潔問坐在她左手邊的鄧颺。
“這些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鄧颺環視了一遍圍坐在長長會議桌前的人群,微微側頭。
“你們不是走的很近嗎?”肖潔笑吟吟的把目光從站在投影儀前的報告者身上挪開。
“那你應該問紀閔,我最近跟你走的最近。”
“丫的,你想死嗎?”肖潔狠狠地瞪著鄧颺,“在這裏說這種話。”
“我說的是實話。”鄧颺麵不改色。
“紀閔最近粘他緊?”肖潔一隻手扶在鬢前,側身。
“跟我們比起來稍微遜色一點。”
“鄧颺!”肖潔壓低了聲音警告他,“再敢這樣一會兒看我怎麼收拾你。”
“嗻。”
會議一結束,烏泱泱的一群人從裏麵出來做鳥獸散了,肖潔跟鄧颺走在人群的最後麵。
她拿起手機剛要按就被鄧颺打斷了。
“給他打?”
肖潔點頭,她沒想到顧銘竟然會缺席這麼重要的一場會議。他在她的心目中,一直以理智到近乎殘酷的工作狂形象出現。他曾經以工作為由拒絕參加她的生日會,這件事一直讓她耿耿於懷。
“算了,早就打過了,關機。”鄧颺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鏡說。
“他是哪根筋搭錯了?”肖潔不明白,那天還在她家騷擾她練瑜伽,這會兒說變臉就變臉。
“能讓他搭錯筋的除了你家那位小姐還能有誰?”鄧颺笑。
“卯卯?”肖潔收住腳,轉身看鄧颺,“她怎麼了?”
“鬼知道。”鄧颺聳聳肩,“你不覺得他們倆之間很奇怪嗎?”
肖潔恍然。
“女人心,海底針啊……”鄧颺故意拉長了聲音走了。
“你丫的又是哪根筋搭錯了?”肖潔快步追上前,再次跟鄧颺並肩而行。
“跟我在一起有那麼難?”鄧颺伸手摟住她的腰肢笑嘻嘻的問,“又不是讓你以身相許。”
肖潔拍掉他的手,再次用眼神施暴,“你丫的真不想活了,這是在哪裏啊,敢在這不規矩!想閻王想瘋了!”
“我就是要所有人看見我們倆勾搭在一塊。”鄧颺不怕死的說。
“你!”肖潔氣結,她環視了四下一圈後烏泱泱的撤了。
鄧颺站在長長的走廊過道裏,看見肖潔從他麵前迅速的撤離。勾起的唇邊,有無奈的笑。
工作室裏,顧銘獨自一人坐在落地窗前看天空。窗外是陰霾的天,有層層疊疊的黑色雲層遍布,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Leo把幾本雜誌放在他的長條桌上,滿桌子都是顧銘未完成的畫稿。他發現顧銘稿紙上的模特第一次有五官,全部是同一個表情堅硬的東方女子。
不是他熟悉的Anna。
Leo無奈的搖頭,從工作室裏出來。整個過程,和顧銘沒有一言一語。
他不知道,顧銘的再次反常是否跟圖上的女子有關。
楊曦坐在沙發上打量對麵的顧銘,什麼都掩飾的很好,唯獨由於供氧不足而造成代謝廢物堆積的黑眼圈,明晃晃的曝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她已經很久沒見到顧銘這般模樣出現在她麵前。
“幾天了?”她問。
“有些天了。”顧銘用死屍一般的語氣和表情說。
楊曦翻了個白眼,“不能再具體點?”隻有這個時候,她才敢在顧銘麵前裝逼一小會兒。
“一星期多。”顧銘異常好脾氣的沒有發作,楊曦悄悄抬眼端倪了他一陣子,終於忍不住的直搖頭。
“需要藥物嗎?”顧銘一隻手撐著頭,靠在沙發背上問楊曦。要再這麼失眠下去,他得提早許多年去見牛頓。
楊曦斜靠在沙發裏,慢條斯理的整衣襟前的那朵胸花,“不用。”沒有遲疑的回答。
“你不覺的應該采取些措施?”顧銘一掃先前的病貓態勢,隻要涉及到教訓人,不管身體如何欠佳他都能立刻恢複精力。
“以您這精神頭?”楊曦故意諭掖他,在心裏大罵顧銘,每次都是不早不晚偏偏一到她休假就把她叫來。來就算了,動不動還要拿她開涮。楊曦歎了口氣,她怎麼就攤上了混世魔王。
“楊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