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看到有衣著簡陋的貧民與穿著考究的傭人扭打在一起,就為了偷些食物。
不知道是誰開了頭,或許是一個還有寒霜的早晨,一聲槍響打破所有寧靜。
隻知道,那之後所有倉庫門口的傭人手上的槍.支都上了彈,而被打死的“幸運兒”,他的家人得到了充足的食物封口,暫時不會挨餓了。
每個人都變得易怒多疑,每個人都開始歇斯底裏,熬過了一天又如何,解封遙遙無期,誰能保證自己能永遠活下去?
一個謠言在狂怒的人群中肆意傳播,甚至相當大一部分的貴族也信以為真:
女王與大公接連去世,現在坐在皇位上的那個不是皇家的血脈,而是地獄來的惡魔。下水道改建工程也是假的,而是一群巫師在地下聚會。他們挖開的道路正好組成了一個巨大的法陣,整個霧都都是他們獻祭的祭壇,而自己這些沒有將靈魂出賣給魔鬼的平民就是祭品。
不信你看呀,從他登基以來,霧都發生過一件好事嗎?而且一切不都是從那個深不見底的地下開始的嗎?
人們仇恨的目光看向遠處武裝完全的皇宮和艾姆霍茲莊園,敢怒不敢言,道路以目。
有人失勢,有人就得勢。
曾經公開和托雷不和的法瓦爾一下成了霧都平民與貴族心中新的標杆與靠山,儼然有擁護他的跡象,甚至有人喊出了“王位,有德者居之”的口號。
而這天,羅切斯特莊園迎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
“安,我以為你已經不想見我了……”法瓦爾陷在沙發裏,有些倨傲地喝著胡蘿卜汁,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屏風後麵一個窈窕的身影若隱若現。
安塞爾沒有被邀請落座,也不氣惱,就這麽抓著帽子與雨傘站在地毯上,輕聲開口:“我有件事想和你單獨聊聊。” “有什麽事就這麽說吧。”法瓦爾瞥了一眼屏風,聳聳肩。
安塞爾垂下眼睛,聲音沉沉:“你把亨利接到霧都了對嗎?”
趁著封城,消息不通的時候,將他送到愛丁堡的亨利綁架回來,而愛丁堡那邊的仆人沒辦法及時通知,他也沒辦法告訴那邊該怎麽應對。將亨利帶回霧都,擺明了準備隨時篡權登基。
法瓦爾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然地移開視線。
“那些謠言也是你散布的是嗎?”安塞爾抬起眼睛,總是溫和濕潤的眼睛此時疲憊憤怒:“這場災難,在你眼中是你奪權的儀式嗎?托雷好歹還在盡力挽回損失,你卻在挑撥階級對立,煽動群眾,你沒有一點同情心嗎?那到底,誰才是真正的魔鬼?”
“你來就是來罵我的嗎?”法瓦爾不悅地皺起眉頭,將酒杯用力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