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蒹白沒法忽略宋亭生那直白的視線,本意是想逗逗眼前的人,可在那明目張膽的目光下男人詭異的側了一下身體。
他從未被小白這樣大膽的直視著,打量著……
哪怕之前在一張床上,都隻是很單純的牽牽小手,那時候的顧蒹白是真的把小白當成全世界最好的朋友看待的。
什麼時候開始變質的?
哦,應該是那一段旖旎、屬於青春期少年時期的夢。
像開閘的洪水,隱蔽的愛戀貫徹其中,成為顧蒹白瘋狂而隱忍的心頭痣,如燒紅的烙鐵每每想起渾身燙得一激靈。
然而還沒有等他將心意告知那懸掛在心尖的白月亮,他這朵隻敢在一旁窺探的烏雲卻散去了。
融合變異毒株失敗的他,被無情的扔進了象征死亡的“休眠艙”。
慢慢的被裏麵的有機物分解,成為泥土的養料,繼續埋葬著下一個可憐的人。
顧蒹白對於自己還活著這件事是震驚的。
等有時間,他會調查清楚。
隻是現在,他的目的是先把小白體內的抑製裝置解除。
他上輩子和小白一直處於被那幫人控製的狀態,自由對他們來說就是奢侈品的存在。
所以顧蒹白很討厭被約束,也討厭自己喜歡的人被控製。
等拿回抑製裝置的鑰匙,他們就能擺脫這討人厭的感覺了。
顧蒹白心神不定的穿好衣服,扣上皮帶時,宋亭生依舊在望著他。
如果不是因為有人在,顧蒹白完全可以把宋亭生拉過來讓他仔仔細細的觀看。
順便不知羞的說一些臉紅心跳的話。
例如:滿不滿意你看到的?
也會毫不吝嗇的讓宋亭生碰一碰。
顧蒹白思及至此,又想摸一摸宋亭生那滑若無骨的手了。
男人的大拇指和食指那處還有厚厚的繭,不知道是做什麼導致的,牽他手時顧蒹白就已經發現了。
可能……是拿刀?
畢竟和宋亭生見麵時他還被男人那把鋒利的刀刃割斷了腳筋。
不得不說,沒認出來時顧蒹白真的想把人慢慢弄死,用刀刃片肉一塊一塊塞進那人的肚子裏。
待看清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後,顧蒹白心裏又揚起莫名的爽感。
他的小白,就算想把自己殺了他也是願意奉上頭顱的。
若是怕沾上血腥,他也可以選擇自戕,絕不會髒了小白的手。
宋亭生在他穿好衣服時留戀般的移開目光。
不愧是自己看上的,每一寸肌膚總能勾起他的衝動。
在基地的時候,他選修的課程也有解剖人體這一塊,但大部分接觸的都是奇形怪狀長滿附肢的變異體。
像這樣完全人形,且每塊肌肉都像上帝精雕細琢的,宋亭生還是第一次見到。
真漂亮,宋亭生在心裏再次發出感慨。
“這麼好看?一直盯著看。”顧蒹白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眼前低著頭的男人,語氣帶著調笑。
“很漂亮。”宋亭生想也沒想就把自己心裏話說了出來。
反應過來是顧蒹白在問自己,而自己剛才居然看癡了。
頓時感到周身開始發熱,腳趾頭都不自主的蜷縮在一起。
媽的,好尷尬。
眼前這個人是有理智的、有思想的。
和那些隻會嗷嗷鬼叫,流著哈喇子的變異種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