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亭生腦子像被棍子強行攪亂一通，卡機了老半天，才被舌尖頂弄的疼痛刺激得回過神來。
顧蒹白又抽風了！
“顧蒹白，你有病，你鬆開嘴！”他用力去推顧蒹白的肩膀，奈何有一隻手還纏著繃帶，所使力氣如蚍蜉撼樹。
男人絲毫不在乎他的叫喊，相反這種無力的抗議讓當事人受挫的自尊得到了修複。
“害羞？看看誰才是真的害羞。”
顧蒹白箍住他亂動的腦袋，報複性地開口。
隻是接觸一下皮膚，就像扔進油鍋裏的蝦，若沒有鉗製，定能慌張的跳出來。
剛才還能麵帶微笑平靜地說出話來，此刻宋亭生隻想躲。
顧蒹白這麼討厭自己，怎麼總做出讓人意想不到的舉動出來？
吻他就算了，他可以歸咎於衝動，可現在算什麼？
哪怕生氣暴力毆打自己一頓，宋亭生都可以理解。
但他現在理解不了顧蒹白這種親密式的……報複行為。
至於嗎？
顧蒹白握住宋亭生圓潤的肩頭，哪怕隔著衣服，熾熱的觸感流竄進入男人每一根神經元。
宋亭生全身的皮膚都混亂成一團，卻還是分心出來衝顧蒹白喊道：“別舔血！不能舔！顧蒹白，你清醒點。”
變異種無法抗拒血液的氣味，更何況是入口的鮮血。
顧蒹白當然知道這一點，從發現宋亭生不喝肉湯開始，他就知道了。
可他依舊無視宋亭生的話，他縱容自己釋放情緒，哪怕是本能的暴力和控製。
宋亭生越害怕什麼，他越想做什麼。
清醒？他此刻清醒得很。
卻沒想到，有些東西真的不是理智可以控製的，嚐試一點，就容易上癮，還丟了魂魄，導致結局最終難以收場。
顧蒹白高估自己的控製力了。
藤蔓觸手無意識攀附著所有可供依仗的東西，相互纏繞成無法打開的繩結，將那些溫暖扭動的活物禁錮成想象中聽話的模樣。
哪怕懷裏的人已經後悔到顫抖，假裝大叫著認錯，顧蒹白此刻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
每個人心裏都有隱藏的暴力因子，顧蒹白也不例外。
那些象征不同意義的叫聲和肢體語言像催情劑，讓顧蒹白的行為越發放肆。
血的氣味逐漸擾亂了男人殘餘的理智，掩蓋思考帶來的停滯，讓一切歸回本能。
這不受控的滋味讓顧蒹白的大腦有種無秩序的混亂，但這種混亂他潛意識裏並不討厭。
被壓抑太久的情緒如打開閘門的猛獸，他對小白的思念及不可言說的晦暗心思，因宋亭生的無知引誘，成了最好的紓解工具。
“顧蒹白！你不是要去拉斐爾研究所嗎？我帶你去！我現在就帶你去！你放開我！”
媽的，別舔了。
是瘋狗上身了嗎？怎麼還帶咬的！
宋亭生一瞬間極其後悔自己的所為，他就不該看，他應該戳瞎自己的雙眼。
他哪裏知道顧蒹白這麼小氣，隻是看一眼自尊就受挫，像個瘋狗似的要報複回來。
原因隻是因為自己剛說了一句“你害羞了”這樣的話。
所以顧蒹白打算讓自己也嚐試一下相同的情緒，並借此欺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