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三位長老!”葉賢快步上前,對著上位的葉洪四人恭敬的行了一禮。
“嗬嗬,賢兒,來了啊,快坐下吧。”見葉賢沒什麼異樣,葉洪精神一震,衝著他點了點頭,揮手道。
“嗯”,葉賢隻當做沒有看見三位長老或漠然或不屑的神情,回頭在廳中掃了掃,卻愕然發現,竟然沒自己的位置…這就很是尷尬了
“唉,自己在這家族中的地位,看來還真是越來越低啊,平日也就忍了,現在竟然是當著客人的麵給我難堪,這三個老不死的…”葉賢暗自搖頭,心底卻記上了這一筆。
望著站在原地不動的葉賢,原本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青年族人們也是忍不住的發出譏笑之聲,顯然對他出醜的模樣很是受用。
此時,上麵的葉洪也是發現了葉賢的尷尬,臉龐上閃過一抹怒氣,對著身旁的老者皺眉道:“二長老,你…”
“咳,實在抱歉,竟然把大公子忘記了,嗬嗬,罪過,罪過,我馬上叫人準備!”被葉洪瞪住的二長老,淡淡的笑了笑,“自責”的拍了拍額頭,隻是其眼中的那抹譏諷,卻並未有多少遮掩。
侍從很快布置妥當,葉賢也不扭捏,大馬金刀的座了上去,這張椅子被擺放在族長下手邊第一個位置,以彰顯其所代表的崇高地位和擁有的獨特權利。當然也引來無數狂熱和不屑的目光,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葉賢早已萬劍穿身。
葉洪見人都到齊後,便輕咳一聲,大廳之中原本熱鬧的竊竊私語聲逐漸靜謐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葉洪身上,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在那晚葉洪召開長老會後,徐家此次來意或多或少總會被有心人猜到。此刻不論族人心中有何感想,或譏諷或惋惜或擔憂,都安靜下來,因為他們知道大戲馬上要開始了,當然也有一些幸災樂禍的視線在葉賢身上遊走不定,但葉賢熟視無睹,一張平靜之極的臉不免讓那些期待葉賢出醜的人大失所望。
隨後。在葉洪的介紹下,葉賢了解到對麵的三位客人正是聲名遠播的徐家名宿築基初期修為的徐念中,另一位少年郎則是代表藥皇殿而來的周昱廷,最後的少女即是葉賢名義上的未婚妻徐海嵐。
這裏不得不說明一下藥皇殿,雖然不曾在魔道聯盟的聖山之巔中那至高的十二把王座中占據席位,但天下丹藥,十之有七出自藥皇。其擁有的強大實力與超然的地位可見一斑,是為中立勢力之翹楚也,就算是魔道聯盟也得禮讓三分。其掌教至尊藥仙子南宮瑾更是道法通天,玄功蓋世,據傳已不在修士之流,極有可能成就地仙果位。哪怕葉賢未曾外出曆練,但各種野史古籍,奇聞異趣爛熟於胸的葉賢也有所耳聞,打個比方,葉家所在的城鎮雲水謠隸屬於趙國,而位於神州中部的趙國則被殺戮門,千幻門,星宿宮三大魔門瓜分統治。藥皇殿則與萬毒門,器宗瓜分了位於趙國北部的燕國。
“是那樣強大的宗派嗎?”就算平靜如葉賢聽聞徐海嵐已然成為藥皇殿弟子之事,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與其驚歎徐海嵐仙緣了得,倒不如驚異事情的真實性,怎麼可能。雖說葉家,徐家,楊家是這鎮中三大家族,都頗具實力,三方彼此明爭暗鬥了幾代人,也未曾分出勝負…但自家事自家知,三家綁在一起都不夠藥皇殿一小指頭戳的。
徐家哪有資格與藥皇殿這等超然物外,動動腳就會地動山搖,揮手間就能決定神州大勢的宗門有所瓜葛,徐海嵐這小丫頭又何德何能能夠得到藥皇殿的垂青?不過無論如何,此女衣袍上那耀目的金色丹鼎紋飾卻決計不容置疑,更何況此刻還有一位自稱藥皇殿弟子的周昱廷列席而坐。
如果說葉家是雲水謠的一霸,那麼這藥皇殿就是這神州一霸,這之間的差距,已經不能用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來形容了,這是蒼天與螻蟻的差距。此刻,大廳內所有的葉家人早已收起了各種心思,剩下的隻有臉上那溢於言表的敬畏之色。藥皇殿的女人早已不是葉家能夠染指的了。
“看來徐家要崛起了啊?”
“這雲水謠難道要被徐家一統?”
“徐家應該會借勢向外發展把,畢竟雲水謠資源有限啊”大廳之中,人們或細聲低語或眼色溝通,相互間傳遞著彼此的心聲。
“咳。”徐家老者輕咳了一聲,將葉家眾人從深深的敬畏中喚醒出來,站起身來對著葉洪拱了拱手,微笑道:“葉族長,來貴族之行目的有二,就像之前知會的,其一是我家海嵐想見見葉賢小友“。這其二嗎,徐念中臉色忽然出現了一抹尷尬,不過想起那一位大人的強勢不得不咬了咬牙,笑道:“葉族長,海嵐這丫頭卻是福緣深後,機緣巧合之下竟然得蒙藥皇殿太虛公子賞識,得以拜起為師。您也知道,藥皇殿規矩森嚴,而且太虛公子對海嵐的期望也是頗高,故要求其在功法未成前都不可與男子有所糾葛…所以,請葉族長將這婚約解除了罷”說罷,一張老臉已經羞紅一片,急急掩麵坐下。
“噗“聽到此處,葉賢再也忍受不住竟然笑出聲來。好在他為人機敏立即幹咳幾下已做掩飾。不過還是收到了對麵周昱廷殺人般的目光。”哎,這就是那個什麼太虛公子派來的監工嗎?“葉賢無奈的想。本來以為徐海嵐是借助藥皇殿向父親,向整個葉家施壓,到頭來海嵐這丫頭才是苦主嗎?說什麼收徒,冠冕堂皇,其實不就是收小妾嗎?啊不,做妾還是幸福的,十有八九會淪為鼎爐吧。一想到眼前笑語盈盈的少女不知哪一天會淪為他人鼎爐,葉賢心中不由得一陣悲涼。”這個世界的現實嗎?強搶民女還要讓其主動上門退婚,女修鼎爐難得,所以要從娃娃抓起嗎?好個太虛公子,好無恥的手段“葉賢心中冷笑道。
在座的都不是愚笨之人,片刻便品出徐老話中的無奈,但是沒人敢出聲置疑,老人們臉上一片默然,青年們則從眼底流露出濃濃的惋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