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條斯理吃著,手機震動一下。

魏惜咬著根芥藍,沒來得及吞,自然而然地拿起手機看了眼,發現竟然是魏銘啟發來的短信。

她喉嚨滾動一下。

【魏銘啟:看看你媽把你帶成了什麽樣子!當初讓你跟我你不跟,自討苦吃!】

突如其來的怒火和指責讓魏惜莫名其妙,但也成功激起了她的逆反。

魏銘啟不止罵她,還順帶罵了她媽。

魏惜情緒上頭,剛想回復“你也配提我媽”,但手指停在發送鍵上,到底沒發出去。

她之所以沒拉黑魏銘啟,是因為每個月,她還得向魏銘啟討要生活費。

魏銘啟明麵帳上沒有錢,所以法院判他要給的生活費不多,但蒼蠅再小也是肉。

薑頌辛是不可能從魏銘啟那裏要來一分錢的,這事兒隻能魏惜捏著鼻子幹。

時間長了,魏惜對父親的渣也麻木了。

她不想耗費更多情緒在魏銘啟身上,於是將信息一刪,繼續吃飯。

然而等到晚自習放學,她終於知道魏銘啟為什麽給她發這條短信了。

因為魏純宇來找她了。

一輛紅黑相間的大排量摩托囂張地停靠在柏油馬路上,引得眾人紛紛側目,摩托引擎嗡鳴著,握把上纏繞著帶俱樂部logo的紅綢帶,黑亮的車身在晚燈下熠熠閃光,囂張浮誇。

魏純宇將頭盔夾在胳膊和腰腹間,一邊走一邊解左手的摩托手套,他抬起手,牙齒咬住手腕的綁帶,用力一扯,將手套脫了下來。

明明是寒涼的冬夜,他卻隻穿一身暗色騎行服,領口拉下一小截,喉結被風吹的微微發紅,稍短的發絲淋漓著汗珠,身後幾個哥們兒同樣騎著摩托等他。

校門口離坐校車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魏惜就是在這段路上被截住的。

魏純宇大跨步朝她走過來,一把扯住她的領子,眸色陰冷,言辭頂撞到了過分的地步。

“你上趕著倒貼薛凜賤不賤,能不能別丟爸爸和我的臉!”

魏純宇現在比她高多了,手勁兒也大,扯著她的衣領,勒的她脖子痛。

他周身彌漫著暴戾的氣息,目光如刀子一般,紮在她身上。

魏純宇在嘉聿的影響力和名氣,不亞於盛華的薛凜。

他這人從小就野,性格始終遊離在灰色地帶,以前有完滿的家庭克製著,他還鬧不出什麽大新聞,但自從父母離婚,一個家分崩離析,他就像解除了封印一般,更加無法無天。

魏惜聽說他現在玩的一手好摩托,偶爾還跟人去盤山路賽一場。

嘉聿那邊不少女孩傾慕他,圍著他打轉,他打一場球,都有校花上趕著遞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