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澤臣挺著上半身,低聲叫他:“西堯說一起吃鰻魚飯啊,你快點。”
薛凜呼了口氣,似乎有些無奈,他將手機揣進兜裏,回頭跟宋澤臣說:“你們去吧,不用等我了。”
宋澤臣愣了一下,眼珠轉轉:“嘖,行唄,你都這麽說了。”
他了解薛凜,如果薛凜真想去吃的話,肯定能按時趕到。
不管韓春平有什麽事,都不會耽誤學生吃飯的時間,薛凜以此當借口,就是不想去。
宋澤臣一開始不理解,現在也有點回過味兒來了。
基本全校都知道,薛凜有個關係很好的小青梅,因為生病晚上了一年學,薛凜很寵她,兩人之間隻隔了層紗。
但這些事,是誰散播出去的呢?
身為兄弟的宋澤臣知道,根本不是傳的那樣。
薛凜對西堯一點曖昧的情愫都沒有,薛凜對她好,是因為西堯媽媽是替孟棠之助產的醫生。
孟棠之生薛凜難產,順轉剖,麻藥還沒起勁兒,差點疼死過去。
西堯媽媽沉著冷靜,手術處理的幹淨,讓孟棠之少受了不少罪,算是有恩情。
據說西堯小時候跟薛凜同上一家幼兒園,那時兩人關係就不錯,後來小學不在一個校區分開了,聯係就少了,初中又考到同一所重點,兩家學校裏碰到,才又慢慢熟絡起來。
以往學校裏有的沒的傳言薛凜不當回事,畢竟他又不能扯著每個人的耳朵澄清自己和西堯的清白。
他也沒因此跟西堯疏遠,避嫌,因為旁人的議論影響自己的生活,不是薛凜的個性。
但上次生日趴那事兒,蔣可酩的話,讓薛凜和宋澤臣都琢磨出不對味兒來。
蔣可酩平時娘裏娘氣的,跟班裏女生比和男生關係好,他們都不怎麽注意他。
是西堯看在親戚的份上,總願意帶著他。
但即便是親戚,蔣可酩的手也伸的過於長了,沒人能到處宣揚親戚的緋聞,還可以跟親戚保持良好關係。
除非那個親戚願意他宣揚,默許他宣揚。
薛凜不願意挑明,不代表心裏沒數。
宋澤臣覺得西堯挺可愛的,應該很受人歡迎,但對薛凜來說,從情竇未開時就認識,太熟了,太習慣了,根本就沒法挑起欲望了。
宋澤臣特別能理解,他也有從小玩到大的女性朋友,他基本都不把她們當女生,反而當哥們兒處,因為實在是穿開襠褲的時候就天天見,彼此之間根本沒什麽探索欲。
對薛凜來說,探索欲應該還挺重要的。
琢磨不明白,才會上心,發現上心後仍然把握不住,才會放不下。
說到底,就是賤的。
但愛情這事兒,本來就是心甘情願犯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