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清高,什麽尊嚴,什麽教養,什麽道德。

都不重要。

而他偏偏看不起這樣的人。

魏惜承認,之前的幾天,她有委屈和發泄的成分,甚至期待薛凜能做些什麽,另辟蹊徑,改變結局。

但到此刻,她才清醒的意識到,他們真的完了。

窗外太陽一寸寸升起,可投射進走廊的光線卻一步步後退,溫度越來越低了。

魏惜輕笑了一下,眼淚被她咽到了肚子裏,她點頭,一字一頓:“好吧,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

薛凜覺得心髒被一瞬間攥緊了,痛感讓他難以呼吸,但他還是擺出一副看透了的神情。

“你終於說實話了。”

魏惜:“是,那就這樣吧。”

那就這樣了。

他們都一臉深沉地回到教室,隻不過一個埋頭開始寫作業,一個喝完整杯冰咖啡,翻看手機沉默幾秒,突然扇開空杯,起身摔門出了教室。

教室門“砰”的關死那刻,魏惜的筆尖頓了一下,一滴眼淚落在未幹的筆跡上,墨水很快暈染開,給整潔的卷麵留下無法抹去的痕跡。

薛凜始終沒回來。

中午放學,宋澤臣來找魏惜,眼裏滿是責怪和失望:“魏惜,你知道他昨天等了你一夜嗎?他還提前給你訂了條三十多萬的項鏈,七號那天中午,我和他就是出去取項鏈的,你也太過分了。”

魏惜怔了怔,恍惚了一下,然後淡淡道:“我不知道。”

她心裏有些酸澀和柔軟,但同時她開始理解薛凜對她所作所為的鄙夷。

三十多萬的項鏈,他隨手就買了,五千塊對他來說,也就是出去吃一次飯的錢。

為了這點錢,做那些事,在薛凜眼裏簡直是不可理喻,太low了。

或許人生沒有大起大落之前的她,也會這麽想。

如果他們更早在一起,可能就沒有這些矛盾。

但是現實就是這麽戲劇化,他們如今不在一個層麵,不管是經濟實力還是思維模式。

這種巨大的落差造就了無可彌補的鴻溝。

她還沒來的及走入社會,就已經體會了差距的殘酷。

宋澤臣輕嗤:“那你肯定也不知道,我魏叔轉移資產的方式也是薛凜讓我透露給你的,他為你做了那麽多,真不值得。”

魏惜目光一垂,手掌輕輕蓋住卷麵的淚痕:“宋澤臣,你耽誤我寫作業了。”

宋澤臣忿忿離開。

還是這個周一。

韓春平把西堯受傷,以及汙蔑魏惜的事情跟校領導彙報了,她主張嚴肅處理西堯,對這類惡性汙蔑決不輕饒。

校領導果然沒同意,隻說讓兩家家長坐下來談談。

韓春平心裏明鏡似的,學校不想讓這種事情發酵,隻想息事寧人,而且魏惜的爹指望不上,媽媽性格柔善,耳根子軟,在西堯家長麵前討不到什麽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