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回來,她又換回了南灣的。

幾輪換號,把她的通訊錄過濾的越來越幹淨,最近裏麵就隻有南灣所的那些人了。

但她並不急著找以前的朋友一一添加回來,因為現在很少有人直接打電話,大家都是通過社交軟件聯係。

沒人覺得有任何不適,除了品牌推銷和詐騙電話,她的通話記錄已經很久沒更新過了。

但她又深知,社交軟件的聯係有多麽脆弱。

隻要有一方不再回復任何消息,就相當於徹底斷了聯係,再也找不到了。

她當初就是那麽對薛凜的。

薛凜應該認為,再給她發微信,她也不會回復的,所以才要電話號碼。

當年覺得自己理直氣壯,斷要斷的幹淨,可七年過去了,人佛係了,心態變化了,再回想那長長的日記式聊天,以及始終沒等來的回復,覺得挺殘忍的。

“好啊,等我去京市,就麻煩薛大建築師了。”

魏惜莞爾一笑,將自己的手機號告訴他。

但其實她去京市能做什麽呢?她完全沒有去京市的理由,說什麽請吃飯,其實是遙遙無期的約定。

她看到薛凜記下來了。

薛凜記好後又跟她確認了一遍,才說:“別這麽客氣,我也沒想到這小包茶這麽貴,讓你破費了。”

魏惜:“不至於。”

魏惜:“呃......那你的手機號呢,我也記一下吧。”

說著,她也端起了手機。

薛凜看著她,意味深長道:“沒變。”

魏惜心頭一顫,手指縮了一下,不慎壓到鎖屏鍵,手機屏幕立刻黑了。

她牙齒輕咬著舌頭,用些微的疼痛讓自己鎮定。

大學開學的第一件事就是換手機號,大家都要換的,因為他們入學那時候,還沒取消國內長途和漫遊費,不換手機號要多花很多錢。

他為什麽不換?

薛凜嗓音低沉,混著夜風:“我的手機號一直沒換過,你什麽時候打,都可以找到我。”

可她這麽多年,卻一次都沒打過。

魏惜突然覺得無法直視他的眼睛,她目光垂落,用握著手機的手撫了撫手臂。

她隻能尷尬地轉移話題:“你......明天幾點的飛機?”

薛凜沉默了一會兒,並未執著於剛才的話題,反而心平氣和地回答她的問題:“淩晨兩點,早上還有會要開。”

魏惜驚訝:“那不是馬上就要走了?”

所以他是真的很忙,原本也沒時間出來吃飯的,他今晚其實應該在酒店休息,保證足夠的睡眠才能應付第二天的工作。

薛凜看了眼手表:“嗯,是該走了。”

現在已經接近十二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