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怒,讓我怎麽息怒?”冒頓氣的要命。
呼衍猶壯著膽子問道:“單於,
右賢王信中說了什麽?” “那孽子,居然讓本單於和大幹人和談,然後遷都,保存北奴的精銳!”冒頓多驕傲的一人,讓他向大幹稱臣,那豈不是跟軍臣平起平坐了?
龍帳內,眾人滿是不敢相信。
可隨即,呼衍猶收回了驚訝的目光,說道:“單於,可否讓微臣看一看右賢王的信?”
說來可笑,北奴強大,卻從來沒有自己的文字。
就連寫信,都是用的幹字。
“傳閱吧!”冒頓將信遞了過去,第一次生出一種力有未逮的感覺,是他老了,鎮不住這些人了,還是他們早有異心?
呼衍猶看完了信,陷入了沉思之中。
伊稚斜的意思是,假意和談,向大幹稱臣,拖個幾年,打下西域諸國,為北奴爭取更多的時間。
等到時機成熟,在以南番為戰場,攻入大幹。
不得不說,這的確是個絕好的辦法。
就是麵子上掛不住,他太了解冒頓單於的性子了。
他看了一眼其他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從他們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們其實也有些心動。
北奴這幾年傷了元氣了,軍臣的背叛,更是重擊。
先有阿史那蘇密兩萬大軍覆滅,後有阿史那烏默丟掉於田,北奴已經到了非常危險的時候。
貿然開啟大戰,輸的概率很大。
“單於,微臣以為,右賢王之計,值得商議!”丘林氏首領道。
“臣,附議!”蘭氏首領附和道。
須卜氏也點頭道:“單於, 一時的退讓,也是為了保全實力,若執意開啟戰爭,誰也不知道後果如何。”
冒頓單於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麽意思?
這是勸他向李世隆投降,向他稱臣?
他本以為,這些人會同仇敵愾,可現在,居然勸他冷靜!
“你們找死嗎?”
眾人連忙跪伏在地上,“不敢!”
“單於,當年,咱們之所以能夠壓得大幹低頭稱臣,正是因為咱們的先祖蟄伏了千年。
才換來了,北奴重新立於世,這是千年的蟄伏,換來的結果。
大幹人常說,大江山容易,守江山難。
而今,我北奴,正處於危難關頭。
想那大幹,立國之初不也向我們稱臣過嗎?
可等到大幹強大之後,果斷背信棄義。
大幹做初一,咱們也可以做十五。
為的,不是我們個人,而是咱們的子孫後代啊。
請單於三思而後行!”呼衍猶跪在地上,悲聲道:“一時的退讓,是為了北奴更輝煌的未來。
咱們先祖可以在大漠深處枯等千年,我們這些後輩,也要有吃苦的精神啊!”
“請單於三思而後行!”
龍帳內,跪倒了一片。
冒頓這才反應了過來,原來,他們早就倒向了伊稚斜。
他老了,牙齒牙沒有以前鋒利了。
所以他們覺得,自己說的話,可以不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