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件人是一串亂碼,ID看起來像是來自國外。
郵件是一張圖片,還有一段音頻。
魏淵打開圖片,大屏上的字跡清晰可見,是手寫在一張紙上的幾段話,字跡不算潦草,但也絕不能說工整,紙張也是皺皺巴巴,似乎是隨手從哪裏撕下來的。
——是倉促之下的產物,是魏啟東的筆跡。
立遺囑人:魏啟東,男,35歲,其後是出生日期和身份信息。
遺囑繼承人:薑小溪,男,25歲,後麵同樣也跟著他的出生日期和身份信息。
因生命危在旦夕,我個人名下所有房產、基金、股票、車、收藏品,全數由薑小溪無條件繼承;
魏氏持股38%由薑小溪無條件繼承;
在建項目溪東度假城已經簽署轉讓協議,按照協議執行,兩年後由薑小溪簽字繼承;
M國國立銀行教育基金於今年9月生效,由銀行每年支付給薑小川100萬元,直至其18歲,剩餘款項一次性取出,由薑小川自行處理;
……
後麵還羅列了一些條目,大意是指定魏淵和律師團協助薑小溪梳理魏啟東龐雜的資產,並保證他不受魏家其他人幹擾。
並且還對有可能引發的糾紛做了詳細安排。
最後在他的簽名處,還有兩個見證人的名字。
也不知道他是在什麽情況下找到的人做見證,杜絕了留下任何讓人詬病遺囑真實性的可能。
所有人都自動給薑小溪讓出了一個最中間的位置,保證他把遺囑上的每一個字都能看清楚。
他看得很清楚,那些字,每一個他都認識,但組合在一起卻怎麽也讀不懂其中的意思。
薑小溪隻把目光定在遺囑開頭“生命危在旦夕”幾個字上,隻覺得胸腔裏一顆心髒仿佛僵住了,一點熱乎氣也沒有。
魏淵確定大家都把遺囑看完了,也不管在場人的反應,又點開了一段音頻。
“我是魏啟東,我現在神智清醒,”低沉暗啞的聲音響起,有些疲憊,但聽起來還算從容,“手寫遺囑是我親筆所寫,完全是自願行為,現場有兩個見證人。”
音頻裏又傳來兩個人的聲音,一個是於坤,另一個人說著D國話,都驗證了自己見證人的身份。
音頻裏背景漸漸有些嘈雜起來,有陸陸續續的槍聲響起,但沒有影響到魏啟東繼續。
不過他的語速明顯快了些。
他又簡略說了一遍遺囑上的內容,並做好了後續安排:
“如果我遭遇不測,遺囑即刻生效,薑小溪將成為魏氏第一大股東,你們在場所有人都要保證他安全無虞,順利走完繼承流程,並且有責任將魏氏有可能發生的動蕩和負麵影響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