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此刻正忙活著大子的婚事,人人忙的不可開交。

蘇家大子蘇喜銀聽見外麵有人叩門便走了出來,隻見一少年立在門口,便問道:“小哥有事嗎?”

錢昱聞言這才忍著靦腆走進院中微微施禮道:“有事,請問蘇老伯在家嗎?”

“我爹在家,你是?”蘇喜銀乍見錢昱,見他身穿長衫還以為是個秀才,可他家幾輩人都是木匠,怎麼會與讀書人扯上關係?

“我叫錢昱,尚河村人。”錢昱簡單的作了介紹。

“什麼?你就是錢昱啊?”蘇喜銀眼前一亮,忙朝著裏屋喊:“爹,娘,妹婿來了。”

少時,蘇老爹和蘇母快步從屋裏走出來,蘇老爹滿臉笑意,蘇母則一臉的擔憂。

“女婿怎麼一大早就來了,是不是玉蘭她與你說她大哥今日成親啊?”蘇老爹笑的雙眼眯成一條縫,“快進屋,快進屋,喜田啊,給你姐夫倒杯茶來。”

屋內剁著豬肉的蘇喜田聞言放下刀一蹦兩蹦蹦到錢昱麵前,笑嗬嗬鞠了一躬道:“姐夫好。”

錢昱聞言愣在那裏,她千想萬想也想不到眼前這般場景,一時間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光說姐夫好有什麼用,爹讓你去倒茶。”蘇喜銀笑著看著弟弟。

蘇喜田一拍腦門,蹦蹦跳跳跑開道:“哦,我這就去!”

“女婿,你坐!嗬嗬。”蘇老爹摸著胡子瞧著女婿,越看越滿意,他老友竟然養出這般好的兒子來。

“謝謝。”錢昱被蘇老爹的熱情弄的有些不好意思,看來那新娘是瞞著家裏與人私奔的。

蘇老爹聞言微微一愣笑道:“女婿進了老丈人家,不必如此客套。”

錢昱聞言尬尷的點了點頭,環顧四周,蘇家的日子也拮據的很,看著蘇老爹滿臉的笑容錢昱不曉得該不該開口了。

“姐夫喝茶!”蘇喜田憨憨的笑了笑,大著膽子問道:“姐夫,我阿姐怎麼沒有來啊?”

“你姐姐昨日才嫁,按規矩要三天後才回。”蘇老爹笑著瞪了眼小兒子,看向旁邊的蘇母道:“她娘,你怎麼了?女婿來了你怎麼魂不守舍的。”

“我,我是高興的。”蘇母低著頭不敢看向錢昱,袁媒婆昨日回來便說錢家昱哥兒瞧出不對勁了,在尚河村人人都曉得她女兒是私逃而去,她今早就覺得不安,果然不到晌午便尋上門來了。

錢昱為人雖然靦腆不愛說話,可觀察力確實了得,蘇母的神情看在眼裏,心中更是了然,新娘子私逃一事眼前這所謂的嶽母肯定心知肚明。

“娘,這就是我姐夫?”在廚房做飯的蘇玉梅聞聲圍著圍裙跑了出來,小聲詢問著蘇母,這人也不比秀才差嘛,那樣姐姐依舊可以過上好日子。

“蘇老伯!”錢昱說著站了起來。

“誒,叫嶽父!”蘇老爹說著不高興的扣了扣煙灰。

錢昱聞言張了張嘴,嶽父二字實在叫不出口,低頭片刻道:“蘇老伯,實不相瞞,今日上門是來索要二十兩聘禮錢的。”

“什麼?妹婿,我妹妹昨日剛嫁給你,今日你就來要銀子,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蘇喜銀急了,今日他可是要娶媳婦。

錢昱聞言暗暗給自己打氣,今日不說三日後新娘回門還是會瞞不住的。

“蘇老伯,令愛昨夜便逃了,想必是不願與小侄結為連理,既然如此,兩家婚事還是作罷吧。”

蘇老爹聞言手中的煙杆掉在地上,氣的手兒直發抖,這個忤逆女竟然逃婚了,前日就聽說張家派人四處找張則,看來二人是商量好了的。

“不可能,我妹妹怎麼會逃婚呢?”蘇喜銀說完心中也直打鼓,他曉得自家妹妹喜歡那個秀才,莫不是......

“錢昱侄兒啊!”蘇老爹走到錢昱麵前,“我蘇家出了不孝女,實在對不住你們錢家,隻是,銀子給喜銀娶媳婦用了,一下子我也拿不出那麼多,我湊二兩銀子與你,待到賣了糧食,我慢慢還你,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