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給父親請安。”張幸雙手抱拳於胸前,彎腰施禮。

“起來吧!”侯爺說罷,在下位坐下。

張幸則走到榻上,坐回原位。

侯爺眉頭皺了起來,道:“老太君,宣兒剛回,正是學禮道的時候,此時溺愛他,怕是日後更沒個體統了。”

“我瞧著宣兒挺好,不比你那些個庶子懂禮?”老太君駁了一句,“是我叫他坐這個位置的,聽你那話,還是想教訓你娘?”

“兒子不敢。”侯爺連忙站了起來,“老太君說這話,真是折煞兒子。”

“日後,我屋裏頭的事,你莫言其他。安兒在時,你就唬的那孩子見你就像耗子見貓似得。”老太君說到這,倒是想了起來,“不是說,安兒在賓陽嗎?派去接的人可回來了?”

“此去賓陽,有段腳程,這會子,許是快到了[hp]老鼠翻身記。”侯爺恭敬的回話。

“行了,你有事就忙去,你守在這,大家都不安生。”老太君發了話,開始趕人。

這檔口,侯爺還未走出去,堂外便有婆子尋來,見到侯爺,施禮道:“侯爺,門房的人說,府上來了位小姐,說是,說是三公子的未婚妻,不知真假,現已請到一院的花廳去了。”

張幸聞言喜得站了起來,忘乎所以的往外走。

“站住!”侯爺見狀,喊住兒子,怒聲道:“你要做什麼去?”

“你喊的什麼,你嚇著我孫子,我不饒你。”老太君說了兒子一句,便看向孫子,問道:“宣孫兒啊,這未婚妻是怎麼回事,說的奶奶一頭霧水的。”

“回老太君,孫兒的養父母死後,便是張家收留的孫兒,供孫兒讀書,出銀給孫兒趕考。孫兒的未婚妻就是這張家的小姐,年前就遞了婚書,訂的三月份就成親。”張幸站在下麵回話。

“既是恩人家的小姐,那趕快讓婆子去請過來,莫怠慢了人家。”老太君聞言,點了點頭,隻教婆子去請,並未提及婚事。

“老太君,正經人家的小姐,怎麼會千裏迢迢自己個出門,依兒子看,不如許以金帛,送她回去。”侯爺早聽夫人提起這門親事,想也沒想就給拒了,他的兒子怎麼能取個商人家的小姐。

“虧你是個侯爺,張家把咱們宣孫兒教的這般好,可不是因著你是侯爺,這樣的恩德才是大恩德,人家救了你兒子,你就給些金啊帛的,打的是你自己的臉,丟的是候府的人。”老太君說著斂眉又道:“不過,這婚事,到低兒門不當些,可,又許了婚,對方又是恩人,萬萬推卻不得,我這心裏頭越想,越覺得委屈了我的宣孫兒。”

“老太君,這門親事再合適不過了。當初張叔將張家小姐許給孫兒,那會子孫兒在張家就是個伴讀,人家尚且不論門第之別,咱們也該免了這俗,老太君若是應下張家小姐這個孫媳婦,全了孫兒的信義,孫兒承您大情,孫兒這廂,就給您磕頭了。”張幸說罷便當真跪了下去,連磕三個頭。

“老太君,兒子覺得......”侯爺轉身朝著老太君拱手。

“你兒子說什麼,你聽不見嗎?”老太君怒斥一聲,站了起來,“這信義就是男人的臉麵,你不讓他娶了張家的小姐,是想讓他丟信棄義,遭人唾罵嗎?”

說話間,門簾被挑起,丫鬟引著張寧珊進來。

張幸聞言,連忙起身,迎上前去。

二人見麵,雙眸具閃爍,好似在說話一般,張幸勾起嘴角道:“我來給你引薦。”說著拉著張寧珊的手走到堂中央,笑道:“這裏麵,最隨和,最善解人意,華容依舊的便是我的奶奶,聖上親封的太君。”

張寧珊聞言,背地嗔了張幸一眼,從何時,這人也會拐著彎討老人歡喜。心裏雖在埋汰身邊人,身子卻微蹲下去行禮,啟唇道:“小女寧珊,請老太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