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起來。”老太君一邊打量著眼前的姑娘,一邊緩緩坐下。
“這是我父親和娘親。”張幸接著給張寧珊介紹。
“寧珊,見過侯爺,見過太太。”張寧珊一一施禮。
“起來,起來。”梁夫人抬眼瞧著,這般清麗的女孩兒當真願嫁給自家女兒?難道是她老了,想不透年輕人的心思了?
老太君瞧了一陣子,品、性、禮倒是一丁點不差,容貌也不虧了她的孫兒,這門親事理當成就。
“我瞧著也快晌午了,讓下麵的人做些咱府上地道的好菜肴,多備鮮時果品,把三姑娘、四姑娘和宇孫媳、憲孫媳也都叫來,就說宣孫媳婦來了,我老太婆高興,屋裏頭請她們來吃席蜜愛。”老太君說罷,笑著朝張寧珊招了招手,拉在身邊守著。
侯爺聽得此話,瞧了兒子一眼,微歎一聲,向老太君告了退走出堂去。
張幸此時,方覺得歡愉,好久不曾見到,今兒個倒償了夢中所想之事,進京來頭一回發自真心笑了。
再說賓陽,此時侯府的人進了賓陽城門,一路打聽進了如家。
“幾位是來?”王隱見眾人穿著一樣的服飾,料想不是來買賣的,便連忙上前問話。
“我們公子梁佑安,可在此?”為首的人施禮問道。
王隱一聽,愣了一會子,打量眼前之人道:“佑安是你家公子?”
“正是,不知四公子現下可在店內?我家老爺讓我等請公子即可回府。”
“他,一早就走了,回廬陵去了。”王隱聞言擺手說道,“幾位往官道上去,夜裏在途中住一宵,明兒個晌午就到了。”
幾人聞言,抱拳施禮離開,留下王隱雲裏霧裏。
彼時,錢家,李淑嫻正在西廂房搗鼓著,忙的不可開交。
“我說,你這要替你嫂子畫肖像,怎麼還不開筆?”錢昱放下賬簿,走近問道。
“恩?我還少東西呢?”李淑嫻擺好紙道。
“筆墨紙硯不都齊全了嗎?還少什麼?”錢昱就近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幾口。
“阿昱,你莫涼茶,說了你有幾回了,天暖了就開始貪涼。”蘇玉蘭隔著一米遠嗔著錢昱。
“好,好,不喝了,不喝了。”錢昱笑著回道。
“嘶,酸掉了牙。”李淑嫻小聲嘟囔幾句道:“哥,我顏色還少石綠四兩,廣花四兩,別的還少彈筆一,大粗碗十個,粗碟十個,新水桶兩個,瓷缸一口,柳木炭一斤,生薑二兩,醬一斤......”
“鐵鍋一口,木鏟一個。”錢昱聞言打斷李淑嫻道。
李淑嫻聞言一愣,奇道:“要這做什麼”
“你作畫要生薑和醬,我替你要口鍋來,好給你炒顏色吃。”錢昱抿了抿嘴,一副無辜的樣子。
“噗!”
話音一落,惹得蘇玉蘭的紫鵑紛紛笑出了聲。
“哎呀,你們懂得什麼啊?我想在碟上給嫂子畫一幅,不拿生薑和醬抹在碟底,經火就炸了。”李淑嫻氣嘟嘟說道。
“原來如此。”蘇玉蘭說著下了床,走的錢昱跟前道:“阿昱,你不懂就莫擾淑嫻。”
錢昱聞言笑道:“怎能怨我?你瞧瞧,作畫,都要起瓷缸水桶來了,想必她糊塗了,把她的嫁妝單子說了出來。”
話音一落,蘇玉蘭背著身子拿帕子掩飾,笑的顫了身子。
李淑嫻惱的臉霞紅一般,跺腳道:“嫂子,你還不擰哥的嘴,你問問他說的我什麼話?”
“好,好,好,你畫完了我就替你收拾她,必沒有她的好。”蘇玉蘭一邊說著,一邊嗔了錢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