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通?打死人的事也可以串通?”蘇玉蘭愣了,隨即連忙讓開道:“先不說那些了,快把你哥抬到房裏去。”

屋裏頭,錢昱趴在床上,也不言語,好似被打傻了一般。

“嫂子,給,把這藥塗在被打的地方,估計半個月就好了。”梁佑安說罷便出了屋。

“果然得有權有勢嗎?”錢昱喃喃出聲。

“阿昱!”蘇玉蘭聞言心中著實吃了一驚。

“恩?”錢昱扭頭看向蘇玉蘭,扯了扯嘴角道:“我沒事,隻是覺得自己太沒用了,大哥被人活活打死了,我竟不能替他討個公道,好生沒用。”

“阿昱,該做的你都做了,莫太過自責了。”蘇玉蘭心疼這樣的錢昱,她的錢昱從未這般失意過。

“不行,我非得再告不可,我就不信了。”錢昱情緒激動,雙手支撐著床想坐起來,扯動神經疼的又趴了回去。

“這幾日就歇著吧,等傷養好了再說。”蘇玉蘭語氣有些急,“你要是舊傷未好再添新傷,豈不是讓家裏頭替你擔心。”

錢昱聞言不再言語。

蘇玉蘭微歎一聲,開始動手替錢昱解褲帶子。

“誒?”錢昱臉頰紅了,回頭看著蘇玉蘭,抿了抿嘴又趴了回去,她們也算老夫老妻了,她怎麼還覺得有些害羞。

蘇玉蘭白了錢昱一眼,待看到紅通通一片時,便心疼起來,明明也是個女兒家,如何經得住?抹了藥一邊吹氣一邊小心翼翼的塗了上去。

錢昱趴在那,隻覺得羞愧的緊,不過,這塗了藥,確實不似剛才那般疼了。低頭看了看攥在手裏的狀紙,心中越想越氣,這黑白顛倒,有力無處說,讓她心中生起怒火來,抬起手,握著拳頭,重重的砸了下床。

“老實些呀。”因著錢昱的動作,蘇玉蘭的指甲刮到了那紅通的地方,不待錢昱喊疼,她倒心疼起來。其實她是懂錢昱的,這種事確實讓人恨的緊,可再恨,眼下也該好好養傷。

晌午,錢母過來和小夫妻吃了飯,讓人置辦了大骨湯,囑咐幾句便回屋去了。

“東家,華掌櫃過府來了,在外廳坐著,說是武昌的分號開起來了,擬了個單子,讓這些人明兒個過去,讓東家看看,有什麼不妥的地方。”紫鵑說著便單子遞到床前。

錢昱欠著身子看了一會,把單子遞給紫鵑道:“你去同他說,這事他和康先生做主就成了,隻是加一個叫長安的學徒,其他倒無事了。”

“難得開分號的時候你沒去。”蘇玉蘭坐在床邊,聽見分號已經開了,便隨意開起錢昱的玩笑,畢竟開分號的大事,按錢昱的性子是一定要去的。

錢昱聞言笑道:“答應過你,我怎麼能食言?再說,我確實想陪你,想一起盼著寶寶的到來。”

蘇玉蘭勾起嘴角,摸了摸肚子,如今確實快了。

將養了幾日,錢昱能簡單走幾步,隻是仍然行動不便。

這日,錢昱正與蘇玉蘭在樹下乘涼,二人共執一本書,看的津津有味,旁邊石桌上的茶早就涼透了。

“東家,和善藥堂的少東家遞來的請柬。”紫鵑將請柬遞上去。

錢昱看了一眼便道:“婉拒了吧。”

“東家,門前候著的人說,要東家仔細瞧瞧,再決定去或不去。”紫鵑本分的傳著話。

錢昱聞言伸手將請柬拿了過來,打開後隻見上麵寫了命案兩字,心下一驚,沉吟片刻道:“玉蘭,可能是大哥的案子,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