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爺爺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顯然對季言明說都不說一聲就辭職回來的事情有很大意見。
“村裏掙不到什麼錢的，不然年輕人也不會都往外跑，出去打工，能掙到錢，誰想背井離鄉，你還年輕，不要被我拖累......”
眼瞅著爺爺還是把他辭職的事情算到自己身上，覺得是他拖累了自己，季言明鼻頭一酸，眼眶刷的下就紅了。
“爺爺，我就你這一個人親人了，我舍不得離開你，你相信我一次，等鹵味店開起來，掙不到錢我們再說好吧。”
眼看著孫子一副你不答應，他就要哭的模樣，季老頭還能說什麼呢。
真心疼孩子的家庭，大人總是拗不過孩子的。
......
第二天一早，季老頭起來就看到廚房裏冒著食物的香氣，不用說就知道是孫子在做早飯。
季老頭一個人在家，院子裏圍了一小塊地方，養了兩隻母雞，專門吃土雞蛋。
每回孫子回來，還讓他帶些走，都是平時一個兩個蛋慢慢存下來的。
門前的小菜園也種了很多蔬菜，還有一片小蔥。
就連家裏的麵粉都是自己種的小麥，收割後，再去城裏加工磨出來的，小麥的香味十分濃鬱，比外頭買的精細麵粉有營養多了。
這樣好的食材，季言明看到後，瞬間覺得早飯不吃雞蛋餅都對不起他爺爺的辛苦。
土灶鐵鍋裏熬著小米粥，米香味在廚房內蔓延。
季言明則拿出一個不鏽鋼小鐵盆，在裏麵放入清水，再舀半碗麵粉，少量多次地把麵粉加入水中，一邊加一邊慢慢攪動著。
很快，一大碗粘稠的麵糊就攪成了。
再拿兩個雞蛋磕開，將雞蛋加進麵糊裏，又加入少許鹽和切得細碎的蔥花，開始攪拌。
等所有食材都攪和成流暢的淡黃色麵糊後，就可以做雞蛋餅了。
季老頭走進來就坐在土灶前的小板凳上看火。
季言明見他起來了，笑嘻嘻的喊了句爺爺，季老頭也沒啥反應，像是在發呆。
似乎對眼前這個場景很不習慣。
孫子不在家時，他早飯一般就有什麼吃什麼，前一天晚上的剩菜，或者清水煮一把掛麵，加一把小青菜，磕一個雞蛋，就是一餐。
他一個人吃飯，就算煮點粥，也就簡單的配點小鹹菜就吃了。
不會像孫子這樣精細的烙雞蛋餅。
“你一會上街去嗎？”
季老頭看著季言明的動作，見他熟練的在平底鍋底塗上薄薄的一層菜籽油，淡淡的開口問道。
語氣不親近，顯得先冷淡，看來還不快活呢。
季言明一邊點頭說話，一邊舀起一湯勺的麵糊，緩緩倒入鍋中。
隨著嗞啦一聲，一股混合著雞蛋和麵粉的油香味頓時升騰而起，跟鐵鍋裏的米粥香味分庭抗衡。
“吃完早飯就去，爺你要一起不？”
“不去，我地裏還有活。”
季老頭見他真準備開鹵味店，臉色有些沉悶，也不再開口說話了。
略顯粘稠的麵糊倒入平底鍋，便自動攤開成一個圓圓薄薄的餅子，季言明快速的拎起平底鍋就那麼一轉，麵糊瞬間散開，變成一張貼合鍋底大小的雞蛋餅。
待餅子上層的麵糊開始凝固，便拿起鍋鏟，眼疾手快的將雞蛋餅翻了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