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舉禮(1 / 3)

夏驚河高高地站在床上,雙手叉腰,除去屁股上那一小截羽箭稍略破壞了些效果不提,一時間也頗為神武,俯視著床下站著的李白,吼道,“小白臉,你說!且該怎地?”

李白做了噓聲的表示,口中連連說道,“少言謹行,少言謹行。。。少司牧大人,您先下來,還有,說話聲音不要太大。。。”

夏驚河哼了一聲,坐回到床上,稍稍壓低了些聲音,“你說,有啥陰謀詭計。”

李白哭笑不得,道,“少司牧大人為人磊落,但且少言謹行,持禮待人即可,無須什麼陰謀詭計。”

夏驚河皺了皺眉,“少言謹行老。。”

夏驚河把那幾欲脫口而出的“老子”二字生生咽下,改口說道,“少言謹行本司牧做得,那持禮待人有當如何?莫非無論見到什麼人,都要向你一樣彎腰屈膝地?”

李白微笑道,“少司牧與白身份不同,自然不需人人如此,少司牧大人隻需記住,您看著誰順眼一些,或者誰對您好一些,對他以禮相待,自然是好的。至於那些對少司牧懷有惡意,或者對少司牧官感很差的人,少司牧大人以今時今日的功勳與爵位,也不必刻意討好,無須理會即可。”頓了頓,又說道,“少司牧大人如果實在止不住對某人的怒意,心裏麵不妨想一想敏公主殿下,自然會心平氣和很多。”

夏驚河的眉頭幾乎要皺成一塊鐵疙瘩,反複琢磨李白這幾句話。

“少司牧出身布衣,自然禮儀文教比不過其他世家子弟,但是這北海之人也大都是布衣出身,叔琴雖注重文教,卻不會讓這些人失去了樸素的平民本性。隻要少言謹行,以禮待人,對凡人皆以先生稱之,對己唯本名自稱,受他人也以本名稱,若人苦辭不受,則受以公子稱。他人自會覺得大人親切隨和。大人也千萬無須以布衣之身為恥,更不要動輒因此心升憤慨之情,反倒要有意對他人多多言及此事,那麼北海之人必會以為大人坦蕩直爽,與大人親近更勝於其他的那些儲爵。”李白想了想,又說道,“如果有人對少司牧大人極為不敬,少司牧大人又忍無可忍的話。少司牧出手可以,但是萬萬不能口出汙穢之言。”

見夏驚河不解,李白解釋道,“白的意思是說,打架可以,但是不能一通亂罵,胡打一氣。一定要拿住道理,打得幹淨,打得義氣,打得理直氣壯。那麼贏了,正好立威北海,少司牧大人則是據理力爭,慷慨率性,北海之人也都是勇武之輩,必然會對大人心升好感;如果不幸打輸了,北海之人也會覺得您敢於以弱抗強,果敢血性,爽直磊落,同情分也能賺到不少亞。”

夏驚河哪想到幹架裏麵還有這麼多說法,直聽得瞠目結舌,目瞪口呆,尋思了半天,最後歎了口氣,說道,“操你大爺,老子今天才知道,原來你這小白臉才是最卑鄙無恥之人,公輸顯那條金毛狗跟你比起來,簡直是拍馬也追不上。”

李白苦笑道,“少司牧大人,剛剛才說,要少言謹行亞。您怎麼這麼快就忘記了。”

夏驚河眼睛一瞪,怒道,“整天憋屈著,豈不要憋死本司牧?我隻在你麵前隨行而為,正好發泄平日裏憋著地邪火!”

李白呆了一呆,心想隨行而為這個美化你那滿嘴汙穢的詞,你倒是學地飛快。。。

夏驚河忽然一陣警醒,直瞪著李白的眼睛,好像餓虎猛然見到美物般,死死盯住不放。

李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說道,“少司牧大人?白言語有何異處亞?”

夏驚河哼了一聲,冷冷地說道,“操你大爺。你倒是說說,你這般幫我,於你有何好處?”

李白哀號道,“少司牧大人,白委實是。。。。”

夏驚河不耐煩地打住,“別唧唧歪歪地,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此前你不顧死活地在秦晨鍾那老狗後麵追趕,尚可以說是得了李芾梵地好處。那現在泥?所為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