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俱是震駭驚絕,眼前此人手腳未動分毫,聲勢便驚若至此,一腳微頓之勢,卻已近乎震天裂地!!此等駭人的氣勢與力量,簡直俯視眾生,力比天神,完全不似人類可以做到。四個人的心頭幾乎是同時間閃現出了四個字:“天階高手!!”
“三年未晤,卻不見得你有所寸進,連器量都變得如此之小。吾看百氏今次,更要讓琴大失所望!”一個聲音從空中降了下來,四人身後,遠遠地現出一個白色的身影。
那身影身形頗高,此刻正如閑庭漫步般,在草原上悠然地邁著慢步。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但是沒有見他有任何特殊的動作,一步之間身形便已移出了一丈,幾息之後,人已如同鬼魅般地閃現在了眾人的身邊。
無名來客的瞳孔驟然收縮,麵上顯出黯然的神色,“這是為何?三年間我專注修行,為何未有寸進?而你,三年不見,居然已經到了臨波踏虛的地步?”
叔琴甫一現身,林英與林遠山俱是躬身參拜。就是夏驚河也有模有樣地鞠了一躬。李白則是側身隻行了一個見客禮,微微垂首。林遠山素知李白知書重禮,見他此刻大違平常,心頭微微驚疑。
叔琴倒是不以為意,眼睛在夏驚河身上停留了片刻,最後移到李白身上,微微點了點頭,“李麓白是你什麼人?他現在安好?”
李白垂首不起,說道,“有勞破虜將軍掛念,家師一年前駕鶴西去了。”
叔琴眼中微微露出惋惜的神色,歎道,“又是一位故人去了。他日你祭拜師父的時候,為琴上一柱香。”
李白自顧垂首,並不答話。
無名來客更是驚歎了一聲,“李麓白死了?我說今年在齊白怎地遍尋不到他的氣息!”
李白抬起頭來,重又露出了微笑,道,“百先生如何與家師有故?白不曾聽家師提及。”
古華在世五大天階高手,姓百的自然隻有東周國師一人,正是“狂戰”百年。
百年眼中忽然現出一絲惱怒之色,“某三年來雲遊四方,四處找人試煉,天下之大,夫可與某一戰者,能有幾人??齊孟生每次都閉門謝客,他這老匹夫現在是我國盟國之君,自然無法跟他撕破臉皮;寧初塵那小白臉閉關了兩年,幾次去蜀山道都找不到他藏到了哪裏,砸了他的蜀山道的門坊都不見他出來放個屁!上個月好不容易在燕國找到連鄲池那廝的蹤跡,誰知那瘋子除了一通汙言穢語之外,竟然是誓死不肯出手!當今古華之內,雖不是天階但尚可與天階一戰之人,除了西周的連鄲池,就隻剩下你師父李麓白。你師父雖然修的是閉氣經,但是武技精湛,而且人品又好,想來必不至於拒絕某,誰知李麓白竟然死了?除了眼前這個早該天殺的魔障,你教我今後找誰去切磋??”說完,唏噓不已。
身為一國國師之尊,竟然不顧國事,四處雲遊尋找對手。天下果然竟有如此嗜武之人!李白暗自心驚,連蜀山道的門坊都被他拆了,心想這百年果然就如傳言一般,嗜武成癡,橫行無忌。
卻聽得叔琴一聲輕笑,道,“所以你就又找來北海?跟幾個小輩發瘋?”
百年哼了一聲,目光又在夏驚河身上停了一會,沒有說話。
叔琴笑道,“既來之,則安之。百氏遠來至此,你吾試煉暫且擇日,先與琴小酌一番何如?汝三年未曾來此,琴殊是有些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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