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驚河見那人修為似乎不低,隻恐林英有失。長眉一挑,雙腳往馬肚上狠狠一夾,座下馬匹似乎並不比林英那匹額上閃差得少許,隻一息間便衝出了一丈。
李白低低地道了一句,“不好!”
林遠山拍馬追上,歎道,“這兩個不分輕重的。。。。”
四人前後疾行而去,如同在青草地上貼行的四隻迅疾無比的羽箭,直向立在欄邊的無名來怒射奔去。那人瞧了一會,眼中的光芒忽地一盛,站在原地,未見他有絲毫動作,一股大勢無形的氣場便洶湧磅礴地直逼了過來。
四人身下良馬頓時被氣勢所阻,雙蹄一軟,齊齊地癱倒在地上,直在草上滑行了一丈多遠,李白林遠山二人都已達到八階修氣,隻在草上一點,身形沒做片刻的阻滯,直朝前方二人追奔而去。
林英修為尚淺,距離那人也已經最近,馬翻之際,整個人頓時向前摔飛了出去,但他臨變也極快,見此人似乎來意不善,又是少年心性,在空中迅速地拔了隨身的短刀,借著身體奔射而出的氣勢,直朝那立在欄邊的人劈了過去。不料腳踝忽地一緊,一股大力傳了過來,猛地扯著自己向後退卻,最後勢至最盛,竟是生生將自己掄起,直向後麵斜飛了開去。
林英定神一看,發現掄飛自己的正是緊跟在後麵的夏驚河,正要怒喝,手上的短刀忽然生出了幾道細紋,如同湖麵上的漣漪迅速四散而去,直將刀刃龜裂成數片,最後化做了一灘銀沫在風中飄散無形。林英大驚,急忙將手中的刀柄甩開,隻見刀柄瞬息之間也如方才那刀刃一般,頃刻便化成了碎沫,右手緊接著大痛,關節之處一聲輕響,竟然被震得脫了臼。
林英此刻方知眼前的無名來客武功之高絕,已經超過了自己的認知。如果夏驚河的動作稍稍遲得片刻,恐怕自己全身的經脈,就得如同手上這柄短刀一般,被震成了碎片。
什麼人?單憑著一念之動,外放的真氣便如同臂指,竟成了可以殺人的氣場?此人手腳未動,聲勢即已驚人如此?若是放手施為,人世間還有誰能夠與之匹敵?
夏驚河將林英掄飛,林英前撲之勢頓時便轉移到自己的身上,夏驚河咬了咬牙,展開右腳,灌全身真氣於此,狠狠地往前麵的地上一踏,將向前之勢全都化於此記頓踏。
右腳甫落於地,轟地一聲直掀起了一大麵地皮,腳上嘎地一聲脆響,似乎已經脫臼了,夏驚河整個身子則已被那人的放出的氣場震得麻了半麵,疾射而退,一口鮮血奪口噴出。
那人馬臉上眼睛微眯了眯,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哼,左腳輕輕往地上微微一頓。兩道氣刃呼嘯奔出,直向李白林遠山而去。所及之處,草土翻飛,從那隻左腳頓地之處起,竟是生生開裂了兩道半尺寬的深溝,並且迅速地蔓延開來,如同地上忽然現出了兩道參差交錯的犬牙,席卷著無盡磅礴的銳氣與殺機,凶橫猙獰地直奔李白與林遠山二人的方向而去。
氣刃未至,這一腳輕頓的氣勢,卻已經搶先壓了下來,二人一聲驚喝。林遠山雙手高高舉起,凝氣成一把巨棍,大喝了一聲,自上往下奮力一揮,打散了迎麵而來的氣勢,借著後挫之力斜後飄飛,避開了後麵威勢驚人的氣刃,李白則是腳下連踩了幾個詭異的碎步,徑直避過了這一頓的威勢和氣刃,輕巧地站在了夏驚河的身邊,拉著他迅疾的後撤,一口氣直退到林英的旁邊停了下來。而那兩道凶猛蔓延的氣刃,雖然失卻了目標,尤自前行了數丈,才慢慢地停歇了下來,在原上留下了兩道觸目驚心的溝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