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聲謝,問自己能走了嗎,醫生說可以,她便拿起自己的包,轉身往診室外走。
醫生突然叫住她:“等等。”
薑思茵疑惑地駐足回頭,隻見那人手裏拿著創可貼,另一隻手指了指她的腳後跟:“流血了。”
他語氣很淡,卻不乏關心。
薑思茵收下創可貼:“謝謝。”
診室的門突然被打開,外麵站著個年輕男孩,也穿著白大褂,麵容青澀,像是個大學生:“孟老師,您沒下班?”
男人淡淡看過去:“有事?”
薑思茵瞥了眼他的胸牌,卻沒好意思多看,隻記住了一個名字——孟清時。
“太好了!手術救急——”
孟清時被那人帶走了,步履匆匆,薑思茵出去時隻捕捉到兩縷白色背影消失在電梯間。
她坐在診室外的金屬排椅上,給幾乎掉了塊肉的腳後跟貼上創可貼,那片脆弱的地方終於被保護起來,有種久違的溫暖錯覺。
眼眶湧起一陣熱,她強自定了定神,走出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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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瑾成是第二天早上出現在酒店房門口的。謝家門路多,謝瑾成能查到這家酒店一點也不令她意外。
薑思茵自從和他見家長定了婚期,就住在謝家別墅,把以前租的房子退了。
她有點輕微認床,在酒店並沒睡好,斷斷續續做了許多光怪陸離的夢,醒來卻記不清細節。
薑思茵昨晚睡前喝了杯紅酒助眠,還借著酒勁給他發了條分手短信。謝瑾成進門看到見底的酒杯,便鬆了口氣:“茵茵,你昨晚是不是喝多了?”
薑思茵沒說話,站在門口麵無表情地看他檢視自己睡過一晚的地方,對謝瑾成來說上不來台麵的地方,但這次他沒評價一個字,隻是回過頭假裝輕鬆地望著她:“以後別喝酒了,你那酒量我能不知道?喝多了淨說瞎話,你看看你昨晚發了什麽?”
“我知道。”逼仄的屋裏響起女孩單薄冷靜的聲音,“昨晚我沒醉。”
謝瑾成麵色一僵,過了幾秒才艱難地發出聲音:“什麽意思?”
薑思茵走到轉角櫃子旁,用酒杯裝了半杯礦泉水,喝下去:“我不想和你結婚了。”
死一般的寂靜持續了半分鍾之久。
謝瑾成吸了口氣,笑容維持得有些勉強:“別鬧,昨天晚上你沒回去,我媽都急壞了,趕緊去給她道個歉。”
又聽到這種言辭,她已經掩飾不住煩躁和厭惡:“我說,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我們結束吧。”
她可以容忍婆婆強勢的控製欲,可以容忍謝瑾成過於孝順,但不能容忍一個男人的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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