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安低著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小安子,普生那小子是那蠱族人的蠱子吧?”陳濟提出來最後一個疑問。
“您算卦果然準。”陳長安苦笑道。
“不是我算卦準,是因為你們這個故事裏的角色我都熟悉了解……”
陳濟撫摸著胡須思考著什麼。
“師傅,我給天師府惹了麻煩…”
陳濟一揚手。
“那些老天師都說你不孝,說你偷別人族人東西給天師府抹黑,把你除名了。”
說著,陳濟從袖中掏出一隻玉令。
銀邊白玉,天師玉令。
陳長安的。
“我偷偷將你的玉令藏了起來,我的孩子我知道,他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陳長安雙手顫抖著緩緩接過那隻玉令,眼淚雨點般一滴一滴落下,不僅是自責還有感動。
“師傅,我…”
“從蠱族人找上門來時是我第一次得知你的消息,我便派人去找到十萬大山裏的探子買到了一些情報,依那人所說,我猜普生的父親是張複吧?”
“嗯…”
“小安子,我懂,你們倆個在做一件大事。當前天下局勢,普生絕不能落到任何一方勢力的手中,不然,大陸上可能會引起一場大戰。”
“你在做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比這天師府上任何一個天師都了不起。為師很驕傲,你為了天下蒼生拋棄了太多,所以為師理解你。”
陳長安紅著眼睛看著麵前的蒼老麵孔。
視師如父。
“…我聽嫣然說了,為了普生可是用了咱府上不少好寶貝呢,謝過師傅了。”
“哎,你將他當孩子難道我就不將他當孫兒麼?”
的確,陳長安是被陳濟從冰冷的廢墟中抱出來的。
張普生和陳長安那時的處境太像了,無依無靠,沒有容身之地。
“話說那孩子真像你啊,和你小時候一樣頑皮、任性、固執,但是都很善良……”
陳濟從桌上拿來兩隻杯子,從腰間摸出一袋燒酒,倒上。
“和為師說說吧,他倆的事,你想說的,以前沒人說的,都說說吧。”
……
一夜的徹夜長談再加上喝了酒,兩人醒來時已經是巳時。
陳濟顫顫巍巍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這都巳時了,不行不行我得趕緊回去…”
陳長安忙上前攙扶著陳濟。
“師傅,我送你吧。”
陳濟擺擺手。
“行了,你要是出現在府中那些老天師不得罰死你,到時候你就跑不了了!”
陳濟想了想又道:“我知道你們不能久留,至少過完年再走吧,出什麼事我擔著!”
“那兩個小家夥這段時間就交給我調教了。”說罷,陳濟大步出門。
“是,師傅。”陳長安向他做了個禮。
陳濟想了想又扭頭說道。
“你小子別跑了,過完年再走。”
陳濟走出房門,不禁又微微回頭瞥了一眼,眼中滿是黯淡失色。
陳長安望著陳濟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山林,才轉過身去收拾桌子,就在昨晚與陳濟痛飲的一尊酒壺下,放著一張天師符紙。
陳長安將符紙拿起,原來是奇門掛錄,陳濟的字跡,師傅親自為他算上一命。
陳長安笑了,可隨著一字一句讀完,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子與吾見,若出此山,再難善終;子與吾同,若出此府,再無生門。
再無生門。
陳長安一遍遍看著被陳濟描重的四字,眉頭逐漸舒展開來,旋即放聲大笑,驚醒了臥在院中酣睡的太白……
過了快兩個鍾頭,太陽已經高照了。
陳濟這才晃晃悠悠的回內府,他剛進入內府地界一些,隻聽見幾名天師大喊。
“找到了!找到了!”
旋即那幾人快速來到陳濟旁邊將他攙扶起。
“府主,您這一大早跑去哪裏了?這怎麼,怎麼身上還有酒味兒呢!”
陳濟哈哈大笑著不去回答他們。
嫣然也跑了過來,一把攙扶住陳濟。
“師傅!您竟不讓我們這些弟子省心!”
送陳濟回到住所後,見陳濟已經休息下去了,眾多弟子也是放心下來。
嫣然見大家被陳濟轉移了轉移了,連忙悄悄出了內府去找陳長安。
嫣然一進門就將陳濟消失大半個上午的事告訴陳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