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煙明顯感覺到,東雨溪周身氣息澎湃混亂,如滔天巨浪一般。
東雨溪將自己的氣海丹田當作了一鼎熔爐,內力在其中橫衝直撞,好似走火入魔症狀。
東雨溪卻不管不顧。
河煙精神緊繃,此戰前他是做足了功課,倘若他沒有猜錯的話,東雨溪是在施展虹雨功法的延升招數——陽雨落。
觀席台上,一身落虹袍的老者望著擂場上的兩位皇子,對一旁一身藍袍年齡相仿的老者喃喃道。
“老季頭,你那細雨千流在初練時不如我這虹雨。你這皇子徒弟不錯,竟然逼得雨溪使出底牌。”
可藍袍老者卻沒有太過專注於擂場上的公子武試。
“老陸,你還有心情看小娃娃比試呢,你忘了重明教主囑咐我們的事麼?”
陸沉白了季雲天一眼。
“那閻羅殿再怎麼無法無天也是在他們中原地域,我就不信那群邪修敢來造次。”
季雲天見陸沉毫不在意也沒有爭辯什麼。
“但願如此吧。”
就在觀席台的另一邊,張普生則是一臉疑惑的望著擂場上躬身而立的東雨溪,此時,他周身的氣息浮動的更加混亂。
“師傅,那東雨溪的虹雨功似乎呈現暴漲之勢啊?”
陳長安也望著擂場上的東雨溪。
此時此刻,他正如野獸般弓著身子,肩膀水隨著呼吸一上一下。
“原來是這樣。“陳長安想了想開口:“應當是借陰擬陽。”
“借陰擬陽?”張普生與小海一同問道。
“你們還記得我跟你們講過的內息、內力、功力之間的區別麼?”
“師傅說過,內息就是人的精氣、人的罡氣,當人體內的氣到達一個階段後,便可凝聚成力,便是有了內力,有了內力之後便可修煉功法,內力通過功法所呈現不同功效的強弱層次便是功力。”
“嗯,不錯。那你們可知氣雖無陰陽之分但是內力卻有陰陽之分。”
“世間萬物,陰陽對立、陰陽相衝、陰陽轉化。陽中有陰,陰中有陽。”
“一個人能修煉不同屬性的功法,便是因為內力有陰陽之分。那東雨溪修煉的虹雨功法屬性純陽,而東雨溪體內的內力有限,呈陽內力更是有限。所以,他施展了一門延伸功法陰陽轉化、借陰擬陽,將更多的呈陽內力融合於虹雨功之中。”
“所以他現在的虹雨功力比方才上漲了許多。”
“那為何河煙不在此刻攻擊他?”小海說道。
“在東雨溪運轉此等陰陽失衡的延伸功法時,若是河煙稍有不慎可能會被內力震傷。以河煙的聰慧,可不會采取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還摻雜著諸多不確定因素的打法。”
“而且這種借陰擬陽的計量終會有個限度,若是長期使用終會陰陽失衡。”
“所以河煙是要打持久戰。”張普生說道。
擂場上,河煙持劍而立,一臉警惕的望著不遠處氣息澎湃的東雨溪。
他不禁想到,自己到底能不能堅持到陽雨落失效。
隻見東雨溪穩了穩心神,旋即右腳猛地踏出一步。
東雨溪隻覺得東雨溪體內散發出來的內力波濤洶湧,威壓十足。
“喝——”
東雨溪大喝一聲,踏出數丈遠,瞬間來到河煙身前,旋即右手手握銀槍槍尾對準後者猛地揮出。
河煙還未驚歎於東雨溪提升後的速度,那杆銀槍便是出現在了眼前。
躲不開了!
河煙隻覺心頭一緊,本能的凝聚內力扶劍抵擋。
嘭當一聲落下。
河煙被震出數米,他隻覺得手臂發麻,前胸震痛。
河煙的嘴角已經溢出鮮血,雖然最後一刻他用內力護體。
東雨溪出完一招便是在原地大口喘氣。
“該死,借陰擬陽借過頭了,反噬竟然這般劇烈。”東雨溪自語道。
他太想贏了,以至於沒有控製好陽雨落的程度。
河煙眉頭大皺,抬手用力擦去了嘴角的鮮血,運轉陽雨落的東雨溪功力比先前強了數倍,此時此刻的河煙已經沒有了要打持久戰的想法,就算聚集內力他也沒有把握躲開,而且他也擋不住東雨溪幾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