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靜靜地駐足在原地,手放在麵前的一座擺滿著各式武器的平台上……
武器台上,滿擺著各式槍械機炮,近距離用『霰彈槍』、大口徑『槍榴炮』、特勤隊用『德製MP5衝鋒卡賓槍』。在玲琅滿目的軍械中,不乏『步槍』類型,原由前蘇聯於公元1947年所研發量產的軍用步槍『AK47』,以及後期於1974年改進研發的『AK74』,除此之外,不僅前蘇聯的軍用步槍,更有甚者,於1964年替5.56mm口徑突擊步槍開創了『新時代』的美軍軍用步槍,俗稱『黑寡婦』的『M16』係列、『標準型』『A1式』『A2式』三式也並列其中,還有『手槍界的王者』,由以色列製造,1982年推出,1991年首度公開亮相,號稱『沙漠風暴』,別名『DesertEagle──沙漠之鷹』的半自動手槍。
環顧四周,儼然此地就像個小型『火yao庫』……
他的手掌撫在一把閃耀著銀色光芒的『沙漠之鷹』槍身上,既不動手拿取,又不縮手作罷,隻是看著…看著……而那把半自動手槍也像是在反應著他,與他對話般閃爍著……閃爍著……
良久,少年一直沒有回複,直到軍械室門口處傳來一句話。
「『擅自取走軍火』,可是『死罪』。」說話的聲音顯得輕鬆,但話裏的意思可不如此,『死罪』,可不是說著玩的。
沒回過頭的少年隻是淡淡地回道「『擅闖軍火庫』,這個罪名也同樣不輕……」不是嗎?……
站在門口,一名外麵套著黑西裝,裏頭的白襯衫卻沒紮入褲頭內,打扮隨便,滿臉鬆散表情的男子說著。
「你是來阻止我的嗎?『布雷』……」
「如果我是來阻止你的,你還能站在這裏『發呆』嗎?」
布雷邊說邊慵懶地打了個大嗬欠。
「太早起來了,現在還覺得有點困……」他一副睡眼惺忪的表情,眼中還含著一泡沒睡飽的淚痕。
「那就回去再睡吧……」子豪回答著,就算已經是早知道他每天二十四小時都得睡上個四分之三的時間,還是給了他這樣的建議,此時對他來說,這樣比較好……
「不行呢,有隻老鼠跑了進來,我怕它把這些槍咬壞了可就不好了。」他懶懶地說,攤著雙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那你打算怎麼處理?」子豪問。
「隻好把這些槍都搬出去,然後再抓住這隻老鼠羅……」布雷裝出一副『麻煩的要命』的表情。
「喂……看在老朋友的份上……幫我搬一下好嗎?我實在很懶的一醒來就得要做粗活耶……」他搔搔後腦杓,雙眼半閉半開地說。
「喔?……那麼要先搬去那裏暫放呢……」子豪問。
「隨便你啦,總之那裏都好……」布雷回答著,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那好吧,你再去睡個『回籠覺』吧,這裏交給我了……」子豪說著。
「不好……」布雷高幾度音地說「你一個人搬動這些東西,太重了,何況要是有別人問起,有我這個負責『看管軍火』的『保安官』同行,也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吧……」
隨著你來我往,有一句沒一句的『胡扯閑聊』到此,兩人都不約而同地緘默了一陣。
布雷先開了口……
「不過你可得要小心啊,老鼠的牙可是很利的,連混凝土沏的牆都能打洞,聽說還會傳染什麼『漢它病毒』咧!……」布雷害怕的直打哆嗦,誇張的表情真可以去參加『奧斯卡』角逐影帝寶座了,但是回過頭來他還是提醒著說「搬的時候可得要注意一點呐……」
他知道,布雷是要提醒他『這次的行動很危險,要他小心』,從剛剛開始,所有的話中都隱含著另一層涵義,『聰明如他,機智如己』,又怎麼會不明白話中的『弦外之音』呢?為了讓自己能順利拿走裝備,他甚至利用自己身為『保安官』的職權,甚至於當他想自己獨立承擔一切去救人時,他仍舊是執意隨行。
「放心吧,『獠牙利齒』這種東西,隻要是不被咬到就沒事了……」
一直沒轉過頭的林子豪,在說話時轉了過去,交換了一個他與布雷這麼多年老友才能彼此了解的深遂眼神,同時,目光中亦有著『視死如歸』的覺悟……
※※※
男子不急不徐的步伐在白色的地板上響起噠噠的腳步聲,他來到白色長廊上的一扇門前……
「院長您好。」房內幾名黑衣黑褲看起像是保全的人如此說著。
男子望了那幾個保全一眼,旋即將視線轉往大房間中央的電視牆,說是電視牆,其實是通過擺在各處的監視器傳送畫麵到屏幕上。
電視牆上,數個不同的小畫麵不停地變動著。
「狀況呢……」男子問,語調平穩。
「院長請看。」其中一名警衛走到監視器的操作平台前,他指著電視牆上左邊角落的一個屏幕。
「……」男子順著警衛所指看去,上頭所顯示的影像畫麵,讓他不覺地皺眉。
「把屏幕放大。」男子命令著。
「是。」隨著一個簡短的回答,警衛很忠實地執行著男子所下的指令。
角落上的小屏幕在電視牆上不停地轉化著大小,畫麵跳動著,百分之三十、六十、八十、九十……一直跳動到『百分之百』,占滿了整個電視牆。
『畫麵上,稀稀疏疏的草叢間,有幾個身影小心翼翼地探出頭……』
男子不悅地皺著眉,想必是對這幾個『不速之客』感到不滿。
「院長,請問我們該怎麼辦?」平台前的警衛恭敬地請示著。
此時,一道鈴鐺般的數位式響鈴從男子長褲中的口袋內傳了出來,他從容地伸手進口袋內拿出行動電話,話筒另一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西澤爾,別來無恙?」
「還可以……」他如此回道,望著電視牆上的屏幕,他繼續說著「本來是如此……直到現在……」話語間隱藏著冷冷的寒氣。
看來,這個名喚『西澤爾』的男子覺得很不高興。
「閣下這是什麼意思……」西澤爾盯著電視牆冷冷地說「難道……是想結束我們兩校間多年的合作關係?……」
「怎麼會呢……」另一頭的人如此說著「就是不想破壞我們兩人之間多年的『美好友情』,所以我才特地打通電話知會閣下一聲。」電話那端的人聽似很有誠意地回答著。
「喔?……那麼這幾個人隨我處置羅?……」西澤爾的綠眸瞬了瞬,漾起一層深遂的湛藍色寒氣。
「閣下是聰明人,自然是知道該怎麼做,對吧?」另一頭的人如此說。
「相信您找他已經很久了……」電話另一頭的人頓了噸,然後接著說「現在我可是雙手將他奉送到您的麵前……」
雙手奉送?真會說……根據他們的線報,早就將這個人藏身的地點挖了出來,要抓到他也隻是遲早的問題……
但眼下,麵對這個『順水人情』他也不得不如此問。
「那麼閣下需要在下用什麼當作回報呢?……」西澤爾如此說道。
「好說,隻是希望閣下能手下留情……」電話另一頭的人說話明顯像是在顧慮什麼。
西澤爾目光飄向隱身在草叢中的其中一人。
「你該知道向來私自闖入這裏的人,都不會再走出我們的大門,至少……」西澤爾的綠眸中掀起一股肅殺之氣「不會是『完整』的出去……」
眼見軟的不行,電話另一頭的人話鋒一轉續道「上一次您委托敝校處理的事情……」
電話那頭的話還沒說完,西澤爾就冷冷地回道「閣下是在威脅在下?」
「不敢……隻是聽說這件是挺麻煩的,我想要是發生什麼『意外』就不好了,所以想向您事先請教一下……」電話另一頭的人說著。
請教?……你可不是三歲小孩啊……
西澤爾不得不佩服他四兩撥千金的手段,竟能把直的也說成是彎的。
「好吧……」他明知這是電話那頭的人所施的詭計,有求於人,隻得答應他人所托「我知道該怎麼處理……」最後,他還不忘補上一句「放心吧……」